南胤绕过她坐到书案前,淡声道:“现在看过了,您可以回去了。”
如此不容置喙的语气,叫徐太后变了脸色:“你当真就如此不待见我吗?”
南胤随手翻开一本奏章,头也不抬地道:“母后说笑了,您是太后,儿臣岂有不待见您一说?”
徐太后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他脖颈上,那里有淡淡的痕迹,像是指甲抓挠过后留下的。
她想起一早听来的那些流言:“皇上昨晚,在秀山行宫留宿了?”
南胤见她盯着自己,抬手摸了摸脖子,果然感觉到一丝轻微的疼痛,想来是昨晚和知意推搡打闹时不小心划伤了。
本来没有什么大碍,但徐太后却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表情震惊又古怪。
“皇上昨儿做什么去了?外头都是些不知底细的人,倘或坏了你的身子,可不是好事……”
一晚没回宫,桌上堆了不少奏疏,南胤提笔御批,听见这话勾了勾唇,平静道:“这些事便不由母后操心了。”
“皇上!”徐太后面色微沉,语气严肃:“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说你?晾着皇后和后妃,和一个宫女纠缠不休,成何体统……”
南胤耐心逐渐消失,手中朱砂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锋利的痕迹:“儿臣私事无须母后干涉,朕喜欢哪个女人,谁也管不了!”
“那你藏着掖着做什么?平白无故叫人议论纷纷……”
“母后放心,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儿臣喜欢的女人,绝对不会委屈了她一丝一毫。”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又清晰的吐出一句话:“至于旁人,不必再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坏了天道人伦,儿臣面上也无光。”
太后脸色‘刷’地一下苍白了,身子竟是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南胤说完便直接转过身,再也不理会她了。
太后走时,脸上还带着泪,众目睽睽之下,难免让人多想,小富猜到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吓得肝胆欲裂,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就看到皇帝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的可怕。
“皇、皇上……您没事吧?”小富咽了咽唾沫,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东西,忙不迭拾起来:“太后娘娘的簪子落下了……您看?”
“立刻送回宁寿宫。”南胤眉头紧蹙,语气里的嫌恶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