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由良老太妃一手抚养长大,祖孙情深,来往慈安宫的时间也就多了些。
前几年南胤尚小,外人也看不出点什么来,后来昔日稚气未脱的小皇帝,肉眼可见的成长,如今已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让人再无法拿他当小孩看。
去年大选前,太妃身边并没有太年轻的宫女,独独知意像一支凌霜盛开的红梅,那么清晰耀眼。
南胤时常到慈安宫,同样都是年轻人,见了难免不会生出些旖旎暧昧的冲动来,加之最近几月知意似乎更加经常去勤政殿,大半个时辰不出来,谁又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宫里的人闲暇久了,对这些传言就格外感兴趣,一传十,十传百,就人尽皆知了。
年前有立后选妃的诏书转移了注意力,也没有多少人把目光放在知意身上,但不想这个时候宜太嫔又旧事重提,让人难免不痛快。
知意自己清楚和南胤之间清清白白,除了那天被他占了便宜,从未逾越半分,宜太嫔明明是简单一句话,却仿佛在故意抹黑什么。
知意心里不舒坦,装傻充愣道:“皇上念在太妃娘娘面子上,对奴婢颇多宽待,奴婢感激不尽。”
宜太嫔不加掩饰的上下打量她半晌,意味深长道:“这里又没外人,知意你也不必瞒我了。我知道皇帝待你非同一般……”
温惠公主听不下去了,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母妃,您别说了。”
宜太嫔被打压多年,从前越不过孝德皇后,后来连当今太后也比不过,心里存了一肚子怨气。好不容易等到侄女儿也要进宫,可以扬眉吐气了,哪晓得临时出了乱子,心血又付诸东流了。
“我原想着我那侄女儿是个好的,不想在皇上眼里,还是更看中知意姑娘一些,真叫人不可思议……”
知意总算知道宜太嫔拐弯抹角嘲讽自己是何用意了,原来是因为娘家侄女儿进宫被耽搁的事心有不甘。
宜太嫔娘家兄长官拜大理寺卿,其女正是此次该入宫的四妃之一,也难怪她会看不惯自己了。
“娘娘说笑了,奴婢不过是个宫女,哪里能入皇上的眼。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娘娘听过就罢了,不必介怀!”
宜太嫔睨她一眼:“空穴来风,未必是都假的不是?”
知意俯首,恭敬道:“流言止于智者,奴婢相信太嫔娘娘心中自有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