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胤起身,一面拿着银针拨动祥云鼎里的香灰,一面凉凉道:“逢时哥哥、逢时哥哥,叫得可真好听。”
他话里的嘲讽摆到明面上来了,知意也不计较,只道:“这不是习惯了吗,奴婢往后不这么叫就是了。”
南胤有些委屈:“咱们好歹也认识六年了,也没听你叫过我。”
“叫什么?”知意实在受不了他句句带刺,似笑非笑道:“叫弟弟?”
南胤黑了脸,把香炉鼎盖重重盖回去,幽怨的转头看他:“你存心气朕?”
知意也不想往他痛处上戳,但他自己非要说起这个,只能告知一个无比惨痛的事实:“谁叫您比我小呢,不是只有当弟弟吗?”
“谁想当你弟弟……”南胤傲慢地哼了哼,他这般金贵的出身,不知优越了多少人,偏偏她以他年纪小,就一定一无是处来总结他。
气归气,南胤也不想真的因为一个祝逢时,和知意闹得生分,等她人一走,便考虑着日后想个法子,把祝逢时支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知意面前。
这个计划越想越可行,下午南胤便让小富去打听一下祝逢时家里的情况,夜里做梦又出乎意料的梦见了知意。
梦里的知意年纪似乎小了许多,梳着大辫子,就跟在祝逢时后头,笑得可欢快了。
南胤远远看着,竟气得从梦里醒了过来,瞪着一双眼到天明。
知意倒是不受影响,一夜好梦,一早又去福宁宫看了一下布置格局,祝逢时今日不在,南胤也没来,就跟着礼部尚书确定了在册的宝物,便打算回慈安宫去。
只是等她从福宁宫正殿出去,瞥见圆柱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嘴里小声说什么。
知意脚步一顿,慢悠悠转头过去,两个小宫女立马闭了嘴,慌乱的朝她行了一礼,便急急告退了。
知意一头雾水,有些没闹明白,但也没放在心上,然而等她走到狭长的宫道上,遇见好几个往来的宫人,无一不是震惊且谨慎地观察她。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