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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在盛昭彻底看清江千舟后,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向剑宗开解除师徒关系的口。
就连那个该死的婚约也解不了。
更别说远离剑宗了。
一旦他做出反抗的举动,盛昭的身体就不受他控制地去做一些与他意愿相反的行为。
让盛昭的处境变得更糟糕。
多次尝试无果后,盛昭学乖了。
他乖乖地不去反抗。
盛昭去问过,只要达到了金丹期,就能下山历练。
他每次受欺负,都会主动地抱着头躲在墙角,自动把身上的疼跟耳边的污言秽语都忽略过去。
专注地想着每天的修炼进度。
他慢慢去算,他的修为还要多久才能到达金丹。
一有空,盛昭就会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拼命地修炼,体验着灵气反反复复地在身体里聚集又消失的滋味。
他绷紧小脸,流着汗水,小心翼翼地去捕抓溢散的灵气,忍着痛楚塞到丹田里。
很是欢喜地看着灵力被积累起来。
他想,他现在已经到筑基了,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他能突破至金丹。
那时,他就可以离开剑宗。
去哪里都好。
他可以靠自己的一身修为好好活着。
不会再被控制。
也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
日积月累,盛昭也不负期望,他的修为爬到了筑基上层,离金丹只差一步之遥。
却莫名的,他的修为停滞了。
无论盛昭怎么修炼,修为依旧一动不动。
直至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开始倒退。
盛昭终于慌了。
剑宗每个月发放给盛昭的灵石都会被抢走,他身无分文,看不了医师。
他去求平时欺辱他的师兄弟,去求漠视他的江千舟,甚至去求没见过几次面的未婚夫……
问遍了所有人。
也没有人出手救他。
盛昭眼睁睁看着他的修为一点一点下降到筑基中层,他慌了神,强制逆转经脉锁住修为。
没有用。
他受了重伤,血流不止。
奄奄一息的盛昭抬眸时,却看见一身雪衣,孤洁傲岸的郁安易。
不等盛昭开口,就听见郁安易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盛昭怔住,全身发寒。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背,去看自己的手。
干干净净。
哪来的魔气?
郁安易紧接着道:“师兄,你怎么能为图修炼的捷径,而去入魔?”
盛昭口中的血还在不停地流,血液流在红衣上,融成一片暗红。
他睁大眼,掐着指尖,不敢置信地强烈否认:“我没有!我没有入魔!”
郁安易恨铁不成钢:“师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误入歧途,我要去告诉长老会,告诉师尊。”
盛昭用仅剩的力气向郁安易伸出手,想拦住郁安易。
郁安易满脸嫌恶地后退几步,生怕那血染到自己的白衣上。
盛昭连衣角都没碰到,郁安易就走了。
他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似乎只是为了通知盛昭一声而已。
盛昭因为经脉逆行动弹不得,他倒在地上,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