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该死【二合一】

他一字一句:“望你之后慎言,盛昭是我唯一的爱徒,不是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有资格妄议的。”

宗内将盛昭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几个,都已被邬钰关去了思过崖反省。

他抓了几个出头鸟,宗内人人自危,一下沉静下来。

郁安易面上发烫,他只觉自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不甘极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一世的盛昭也这么好运?叫这神仙也入了凡世,收他为徒。

郁安易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既然你要一个真相,为何不去问问你的师尊?”邬钰淡声,“进来罢。”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好像已经等候多时。

来人是江千舟。

他一脸病容,瘦骨嶙峋,腰间不再别剑,却比以往得任何时候都显得更无人情,更像寒冰。

眼中只剩死寂。

只有看见郁安易时,才会有几分波动。

那不是郁安易熟悉的温柔,而是彻骨的恨意与滔天的杀意。

郁安易从未像此刻一样心里发慌,他隐隐察觉到场面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失控得厉害。

在江千舟出声前,邬钰先出口命令:“谢长老,你先下去罢。”

邬钰没有将谢长老当外人的意思。

只是他想,盛昭应该是不愿让其他人知晓他不堪过去的,毕竟连他这个师尊,也不肯透露半句。

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的谢长老松了一口气,他也明白接下来的事是他不该知晓的。

很干脆地退了下去。

谢长老离开后,郁安易愈发不安,他看向江千舟,试探地喊:“师尊,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千舟带着厌恶地冷声斥责:“闭嘴,本尊不是你的师尊,也没有心思这般歹毒的徒弟。”

郁安易神色错愕:“师尊,你怎么了?”

江千舟愈发反胃,他想不通当年自己为何对郁安易宠爱有加,明明是这么虚伪的人。

远不如盛昭坏得坦荡,也让他心悸不已。

江千舟一步一步走近郁安易:“当年我其实也想不透,昭昭的天赋明明百年、乃至千年都难得一见,为何会陨落得如此之快?”

“如今我才发现——”

江千舟单手攥住郁安易的脖颈,缓缓收紧:“是你啊。”

“原来是你啊。”

江千舟神色隐隐有些癫狂,他神情也愈发冰冷,一字一句:“是你害得昭昭。”

“你该死。”

江千舟早就疯了,在盛昭离去之后,他就疯了。

唯有念到“昭昭”两个字时,他的眼眸会出现几分柔色,又迅速布满对郁安易的杀意。

郁安易被窒息的痛苦罩住,他脑海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郁安易神色狰狞,求救地看向仙尊。

邬钰神色漠然,好似从没有关注过这一场闹剧。

郁安易挣扎不能,江千舟的修为比他高了太多,他反抗也没什么用。

等等?修为!

郁安易狂喜,江千舟修为尽废,他怕什么?

江千舟霎时被郁安易的灵力掀翻在地。

郁安易伏倒在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狼狈得不行,什么冰清玉洁的姿态,通通没了。

他嗓音嘶哑,像恶鬼在嘶吼:“仙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邬钰不为所动,他问:“我知晓你做过的所有事,你说,是江千舟更想杀你。”

“还是我更想杀你?”

郁安易一下哑然,也不再去装。

仙尊一根手指,就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必要了。

郁安易笑了出声:“那仙尊怎么不杀了我?莫非是对我心软了?”

邬钰没答。

他只是不会越俎代庖。

他杀了人,盛昭要怎么出气?

邬钰意味深长地跟伏在地上、不停咳血的江千舟对视一眼。

江千舟也想明白了,他狂笑出声,胸腔里、喉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也依旧在不停地笑。

郁安易冷声:“疯子。”

“一个废物,也能将大名鼎鼎的元清剑尊弄成这般模样。”

不等邬钰出声,江千舟神色徒地一变,他冷下面,低声:“剑。”

他修为尽废,但剑道大成,即使没有灵力,含着世间法则的剑意也依旧强大。

江千舟随手一招,一把厉剑的虚影猛然现在空中,他轻喝:“去。”

剑影势如破竹,对着郁安易面上的嘴直冲而去。

郁安易神色一变,立刻翻身一躲。

江千舟从地上爬起,撑着虚影站住,他神色冰冷地戒告:“管好你的嘴。”

江千舟又看向邬钰:“思过崖,腾个地方给我。”

他要赎罪。

邬钰淡声用灵力吩咐下去。

待江千舟走后,他又看向郁安易:“既然你要查真相,便出宗去查罢。”

郁安易神色狠毒:“只有长老会才能逐我出宗!”

邬钰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莞尔:“剑宗,我一人说了算。”

当年他若是在,便不会叫盛昭遭受这些烂事,只叹那一场大战叫他受了点伤。

不得不隐在人世休养生息,以免被人抓住机会暗算。

邬钰:“谢琮。”

谢长老连忙进来。

“送郁仙君,出宗。”

“是。”

谢长老二话不说便带着郁安易下去了,他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仙尊的脸色这么差,也收起了对郁安易的好心。

一路无话地领着郁安易到了宗门口,收回了可以自由进出宗门的弟子牌。

最后分离时,谢长老再“好心”地提醒:“仙君之后可千万别去齐家求助。”

“你与齐桦的婚契已经被退掉了。”

“齐桦也不再是齐少主,他脱离了齐家,跟相爱的人私奔去了。”谢长老体贴地隐去盛昭。

他不理满脸不敢置信的郁安易的追问,就转身离去。

郁安易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