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舟不解:“什么?”
盛昭:“届时会有很多人来找你叙旧吗?”
江千舟冷嗤:“本尊闭关百年,而今其他宗的长老想必都比我小一辈,也敢同本尊攀关系?”
盛昭心里想,人缘不好,他就知道。
“那我那时就跟着你走。”
江千舟冷得像剑,一定能吓退很多纠缠盛昭的天骄。
江千舟反问:“黏着本尊做什么?”
盛昭笑:“离得近,剑尊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
江千舟俯身看盛昭:“这就是你所谓的寸步不离?”
他一字一句:“我觉得不够。”
盛昭:“剑尊觉得怎么样才够?”
江千舟扶住床檐,攥起盛昭的腕骨:“本尊觉得,你这么不安分,应该用条链子锁在我的身边。”
昏黄的灯光仅仅照亮了半张床,江千舟的身后便是黑暗,他瞧着面前乖顺坐在床上的盛昭。
青丝柔顺披了下来,白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肤,就连美艳的面部也被灯影映得旖旎。
很像坐在床上等待丈夫回来的小妻子。
也正是因为这份暧昧,让江千舟忍不住弯身,冷着脸,冷着嗓音,却说一些过分至极的话。
让江千舟没想到的是,盛昭不躲不避,就任由他攥着手,抬脸露了个笑,轻声应下:“好。”
小狐狸还不知危险地提着要求:“我要金色的链子,链铐要裹着兽皮,不然会弄疼我。”
江千舟收回扶着床檐的手,改为捏住盛昭的下巴,抬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盛昭攥住江千舟的手臂:“我只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盛昭收紧手,他面色渐冷,嗓音却放得很轻:“松手,我疼。”
江千舟呼吸一窒,将力道放轻:“那你说,本尊在想什么?”
盛昭轻笑了声:“剑尊想亲我。”
只有盛昭自己知晓,他用了死劲去掐自己的掌心,掐得生疼,但他根本不敢松手。
他怕自己一旦绷不住,眼里就露出刻骨的恨与浓稠的嫌恶。
他怕自己一旦松懈下来,就再也没有跟江千舟对峙的勇气,再也不敢去肆意玩弄这一团“火”,因为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火苗吞噬。
被江千舟生吞活剥入肚。
江千舟呵笑一声:“闭上眼。”
盛昭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里,他仰视江千舟的脸,只觉这人身上的冰寒剑气顺着爬进了他的骨头细缝。
冷得要命。
是顺服,还是反抗?
盛昭压下心中浓烈的狠,他胸口起伏几下,像是紧张,而后屏气闭上了眼。
低声细语:“剑尊,你这一亲,可是要负责的。”
江千舟缓缓低头:“本尊当然会——”
“吱嘎——”殿门骤然被人推开,带着某种韵律的脚步声清晰响起。
来人一步一步向内走来:“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爱徒在剑尊这叨扰许久,我来接他归家。”
邬钰眉眼淡漠,月光铺在他的身后,驱散了房内的黑暗。
他一身白衣无华,仿若天上的神明。
瞧见前方江千舟的动作时,表情都未动一分,只是低声道:“盛昭,过来。”
江千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盛昭一把推开,他倒退几步,眉间生怒:“无妄,你私闯我元清峰——”
话音未落,他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