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

盛昭松开手,他掐得太紧,指尖与皮肉相粘,分开时刺痛感更深。

他轻舒了口气,明明喉头发涩,却向江千舟笑着问:“今天练什么?”

江千舟提起剑:“新剑式。”

——

江千舟今日兴致颇佳,一直练到了下午才让盛昭罢休。

盛昭看了眼天色,已经快要到门禁时间了,他身上也出了汗,身子不干爽,一心想着天山的温泉。

于是准备告辞,打道回府。

江千舟却先一步开口:“天色已晚,你可以在本尊宿下。”

平日盛昭午时就会离开,因为下午会有宗门内的授课,不过今日没有,他也就忘了时间。

盛昭一怔:“嗯?”

江千舟重复:“今夜睡在元清峰。”

盛昭有些犹疑,江千舟能开这个口,说明这些天下来,江千舟已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今夜若是留下,江千舟对他的情感定会加深。

时机可遇不可求。

他这次拒绝,江千舟这种人下一次断不会再开口。

可……

有人在等他。

盛昭看着江千舟,开了口。

.

天山峰顶,雪中梅树下。

邬钰一人独坐,他等了很久,桌上的饭菜用灵力温了又温。

再一次抬眸看了下天色。

此时天色已暗,月悬高空。

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很久,他的徒弟还未归家,邬钰以为像这几日一般,盛昭会踩着点回来。

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晚些回来。

但断没有他将饭菜温个三四次的“晚些”。

邬钰正出神,他想传音入耳去问问,想到些什么,又停下手,继续等。

才等到盛昭主动给他传音。

盛昭:“师尊?”

邬钰应了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盛昭继续道:“让师尊久等了,我今夜有事,就不回天山了。”

邬钰静默半响,才道了声“好”。

盛昭听见就立刻收回灵力。

从始自终,邬钰都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今夜做了你喜欢吃的玉圆子。”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自己吃,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