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接手了一个家暴离婚案,女方怀孕时被男方殴打,如今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十三岁的女儿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宋落联系女方,约在不远处的咖啡厅见面,女方还带来了代理律师,自己始终低着脑袋不语,让律师讲事情始末。
律师告诉她,十三年前他的当事人怀孕时,嘴巴被男方扇肿了,全身多处有淤青,但因为是自己老公,不肯说出来,后来生完孩子喝农药自杀又被救下。
起初,男方不停地道歉求和,女方心软过两次,在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改变后彻底死心,两个人现在没有任何感情,在财产方面纠葛争吵了几年,终于狠心走上法庭。
女方大约是不愿意回想过往种种,先行离开了,宋落闲着无事,便和律师聊起来了。
“这两年有关家暴的案件数量是多少?就您这边接到的而言。”
“具体数量我不记得了,我每个月都会接到关于家暴的案子。”律师说:“而且不止这两年,从我做律师以来,一直很频繁。”
宋落有事先了解过国内家暴案的结果,“很难有案件能被判定为故意伤害罪或者虐待罪,多数为拘留是吗?”
律师摇摇脑袋,“你错了,连拘留都特别难。”
“家暴事件难以处理,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它是夫妻间的,或者家庭间的事情,关系密切,施暴场地封闭,再加上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讲出来。就像我的当事人那样,很多受害者压根没有维权意识。”
“嗯,我知道。”
宋落的手机震动两下,是祈霁发来的消息,问她现在在哪里,宋落把定位发过去了,接着听律师讲这两年的家暴案件。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觉得不能再继续打扰,别人说不定还有其他工作,礼貌的道着谢:“谢谢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
反而是对面的律师,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听见宋落这样说也没有接着讲,看向她放在手边的手机,“宋老师,我可以加您的微信吗?”
“可以。”
记者跑采访,本来就需要多认识些医生、警察、律师,宋落把二维码调出来让他扫。
“好了,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