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到达江城,社里有派车辆过来,八个人按照要求,在门口站成一排,手里举着带来的横幅,拍了两张照片。
“行了,走吧。”喻高儒挥挥手。
来的同事还想再让大家录段采访,讲讲这段时间报道疫情的感受,八个人兴致都不高,只想马上回家。
拒绝后,同事坚持缠着他们说感受:“录两段吧,趁着热度没有降下来,今晚可以发篇稿子。”
宋落本来只是有些不耐烦,听到后半句话,冷眼扫了过去,沉声道:“听死人的感受,蹭尸骨未寒的热度吗?”
同事当即住嘴了,缩缩脖子不敢再讲,祈霁直接握住宋落的手腕,先一步离开。
“稿子改天发吧,今天大家都很累,没有心情采访。”喻高儒打完圆场,示意其他人各回各家,好好休息。
宋落和祈霁开车进入小区,保安询问具体情况,知道他们是从申城回来的后,又测量体温又登记,要求出示记者证,核酸检测结果等等。
他们一一配合,弄了两个小时后才回到家里。
没有时隔两个月后同床的兴奋,更没有把宋落绑在床上,而是倒头睡了整整一天。
只是,都睡得不安稳。
深夜,宋落偶尔会惊醒,后背和额头上全是细汗,脑海里都是那些重症室患者的眼神。
不停对她说着谢谢的老爷爷,下雨天给她送伞和外套的小女孩,地下通道里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重症病房里谢也无助的眼神,突然呼吸困难逝世的患者,全家都确诊的孕妇姐姐
她忘不掉,全都忘不掉。
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放映,凄惨可怜的呼喊声求救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宋落的心跳在疯狂的加快,呼吸都开始不对劲,脸颊隐隐发热,睁大眼睛艰难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