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寒收敛着脾气才没有发火,只冷着脸警告她一句,“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
他没有忘记周雪骨子里有多叛逆,还要多警告她一句,“尤其在公司,你敢乱讲一句话,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周雪像只不服气的小老虎,露出她的小尖牙,非要挑衅谢轻寒,“我偏要乱说,你要拿我怎么样?”
谢轻寒脸色已经冷得相当厉害,连语调都像猝了冰,“你尽管试试。”
车开到宿舍门口停下,周雪解开安全带下车,将车门砰一声甩上。
她给室友打电话,讲她有事要先走,年后再见面。
两人相互道了新年快乐,挂掉电话。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有回来。周雪是第一个出考场的,她的东西早已经收拾好,多的东西昨天陈叔已经来替她拿回来,眼下只剩下个行李箱,是要带去谢轻寒那里的。
三天前,谢叔叔与母亲飞温哥华,走前将她托付给谢轻寒,叫她寒假住去谢轻寒那边,离公司近,和谢轻寒住在一起,假期也不会冷清。
周雪当然很高兴,没有任何意见。
她也当然知道谢轻寒很不高兴。昨晚她打电话给谢轻寒,说她今天下午四点考完试,有一个行李箱,需要谢轻寒来接她。
谢轻寒直接说,我会派黄煜过来。
庆幸黄煜今天半路上突然犯阑尾炎,只好将接她的任务半路丢回给谢轻寒。
当然,她绝对没有不希望黄煜好的意思,事后一定买营养品去看他。
周雪在宿舍里磨蹭了很久,一直没出去。谢轻寒在外面等到耐心快耗尽,终于等到周雪推着行李箱出来。
谢轻寒坐在车里,原本不打算帮手。不想周雪太依赖他。但看着周雪费劲地将行李箱拎下台阶,冷眼旁观了几秒,最后终究还是心软。
他下了车,走过去,伸手拿过周雪的行李箱,“上车。”
周雪也不和他客气,将行李箱丢给谢轻寒,先上了车。
车里有烟味没有散尽,可见谢轻寒等她等得有多烦躁。
她将车窗降下些通风,等谢轻寒上车来,说:“你烟瘾越发大。”
谢轻寒很想讲一句,拜你所赐。
最近因为周雪没少烦心,真不知该怎么对她。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将车窗开大,将车启动,掉头驶离学校。
周雪的学校离谢轻寒的住处也很远,不堵车也要开四十分钟。
一路上谢轻寒也不同她讲话,她打开车载音响,听歌听到睡着。
一定是昨晚开夜车背书太困,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到家还没有醒来。
但谢轻寒六点有应酬,不会容周雪继续睡,将她叫醒,帮她拎行李箱上楼。
周雪睡得昏昏沉沉,一路像只小尾巴跟在谢轻寒身后。
直到到家,谢轻寒将行李箱给她放在门口,然后准备离开时,她才猛然清醒过来,下意识抓住谢轻寒的手臂,望住他,“你要去哪?”
她的眼神太可怜,好像要被抛弃的小动物。谢轻寒看着她眼睛,狠不下心说绝情话,终究只是说了句,“应酬。”
可他们俩都知道,他这一走,绝对不止是应酬那么简单。
尤其是周雪,她太聪明,很多话不必明说。
但她还是要问:“你今晚不会回来对不对?以后也不会回来,对不对?”
谢轻寒看着周雪,看着她像要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他第一次发现他竟然也有这样心软的时候,对着周雪,说不出太残忍的话,沉默半晌,也只说出一句,“周雪,你很清楚,我们不能住在一起。”
周雪望住他问,“你怕我缠住你?”她顿了顿,望着谢轻寒的眼神带着试探,“还是你怕你自己会爱上我?”
谢轻寒沉默地看了周雪一眼,他没有正面回答周雪,拉开她拉住他手臂的手,冷淡道:“周雪,你需时时提醒自己,我是你哥哥,永不可能爱上你。”
谢轻寒讲完这句就离开了,走前叮嘱一句,“已经交代法务部的同事关照你,在公司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黄煜。”
这天晚上,谢轻寒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还是从黄煜那里知道,谢轻寒最近都住在公司。
那天中午和黄煜在公司食堂吃饭,黄煜刚刚做了切除阑尾炎的手术,近期都没什么胃口吃饭。加上周雪因为害相思病,也没什么胃口。
两个人每天中午大眼瞪小眼,吃饭像数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