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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暄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锦盒合上,随手置于桌案之上,正眼与宁弈对视着,“诚王真会说话,这等好心思,放在瀛洲城,再配上诚王这亲王之尊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成为诚王这枕边人,高门贵女也好,豪门贵子也罢,只要是诚王所想,润色一位更恰当的诚王妃,定然是要比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要好得多吧。”

“虽未谋面,但该知道的皆是了然于心,如今你已年满十六,我自遵守约定,来上京迎娶,再说了,其他人再恰当又怎及宁王和宁王妃悉心教养出来的儿子,上京城文武双全的小王爷。”宁弈略往前一步,通身渗透出来的气势皆覆盖在眼前之人的上方。

“呵。”墨暄嗤了一声,不以为意,“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诚王看得起我,为着这些,守着这约定十六年。”

“若本王毁约在前,今日又岂能来说这话,要想抱得佳人归,自得耐得住。”宁弈凝眸对上墨暄的双眼,“小王爷,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我说过,定下的约定,我自当守约,绝不反悔。”墨暄在宁弈面前丝毫不示弱,复又说道:“无论诚王对我所言,是如何的天花乱坠,你我之间的婚约落点是为了什么,诚王比我更心知肚明,当然,现在天权国和东海国两国邦交就算没有我们的婚约照样维系,可如今诚王的皇兄新帝继位,虽说这几年并无差池,但仍需未雨绸缪,既然是联姻,那我们就索性说的明白点,你我相敬如宾,相安无事那是再好不过,若再多……”

宁弈勾唇一笑,顺着墨暄的话接过去,“若再多又能怎样?”

墨暄依旧淡定,不急不缓的说着,“那就要看诚王可以怎样,就算嫁给你,成为人妻,也并不代表,我便处处需在自己丈夫面前恭敬有加乃至忍气吞声,即便天权和东海乃是如‘兄弟'一般平等邦交,孰强孰弱,诚王应是了然于心,而你我,纵然诚王年长我几岁,可这谁强谁弱可别说的太早。”

“有意思。”宁弈清然一笑,“你都说别说的太早,等到时你我成婚,咱们同住屋檐下,自有的是机会来让这些见分晓。”

听着宁弈这话,墨暄眉间微蹙,拂袖之间,背转过身去,“诚王过来,这该说的也说了,该送的也送了,我还要温书,就不陪诚王闲话了,诚王请便。”

“也是,关于这婚礼诸事还得与宁王和宁王妃好生商榷。”宁弈看着眼前背对自己的人,定声一句‘告辞',话落的同时就转身离去。

墨暄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回过身来,顺着那窗户看到已经离去的人,他也只是照旧坐在这桌案前,自没有继续温书,反而是再次将自己脖颈上戴了十几年的这个平安符取出来细细看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头一次所见的人,好似莫名之间就有许多的不同似的……

这边,宁弈出来之后照旧是回到了王府正厅。

凤亦书看到宁弈,不禁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竹青,为何没叫小宝一块出来?”

竹青随即回答道:“王妃,是诚王说不用,所以……”

墨嫣在旁念叨着,“爹爹,诚王和哥哥又不熟,说是说有婚约,可毕竟也是头一遭,见着面了,打了声招呼,也就是了,哥哥在这里,他俩你看我我看你,岂不尴尬。”

宁弈对于墨嫣这话,索性顺着说下去,“郡主所言极是,本王也非急进之人,适才见着面说上话了,一切都是妥当,就不用这些,总该是要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