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之前也提出更深一层次的问题,四季变化又是因何而起呢?白日黑夜周而复始,有什么规律呢?”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来,这叫什么问题?春夏秋冬四时各不同,早就是上天定好了的,难不成人力还能阻止?呵呵,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有阴阳家弟子站出来,“四时变化,乃是天意,古有历法顺应四时,人们也都据四时耕种,这些都是天经地义之事。白日为阳,黑夜为阴,阴阳交替,方能长久。”
阴阳家观天象,查四时,算历法,在他们眼中,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是他们最为拿手的。
卫苏叹息的摇摇头,如今,但凡人理解不了的,都归咎于天意,天道,为什么就不能想法更多一点呢?
“天道有常,便是有它的自然规律,人无法摸清其规律,便认为天神的之意,就如我将水结成冰,你们不也都以为这是神仙术法吗?可结果呢?并非如此。就像人们所认定的天圆地方,你们亲自丈量见识过是否真的如此呢?”
“这……荒谬!众所周知的事情,岂容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质疑?”阴阳家的公孙先生忍不住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喝问道。
他身边的温良皱皱眉头,这老头子,不过就这么一说罢了,怎的还发火起来?
卫苏丝毫不恼,“有想不通的地方为何不能质疑?难道说公孙先生所说的话就一点没有错处吗?这话只怕圣师在世都不敢如此笃定吧!有质疑才有进步,像今日卫苏在此提出天圆地方的疑问,在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就会有人带着这样的疑问,亲自走向天边去实践,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哈哈哈!居然会有傻子去实践?可知天地之大,无穷无尽矣!穷尽一生只怕都到不了天边吧?”许暄嘲笑道,此言说进了不少人的心里。
许多人心中都感慨起来,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也能进颍阳学宫,真当他们是傻子吗?以后卫苏的讲学能避还是避之吧!
陶瑾想要站出来为卫苏说几句,却被旁边坐着的谢灼拉住了。陶瑾怒目而视,“你干什么?这个许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私底下诋毁过卫先生不少,他那点小心思,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么?”
“此时你与他说太多作甚?众目睽睽之下,何苦去丢这个人?”谢灼眯眯眼,眼睛盯着许暄,个人的恩怨私下里解决的最好,还得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种事情他最拿手了,根本就不用他们自己出面,惹人口舌。
陶瑾无端端打了个冷颤,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天,怪了,这个天气他怎么就感到一股冷意来?
随后低头看拉着自己的手,忙不迭甩开,一脸嫌弃,“谢九,不用你多管闲事,还有最好离我远点。”
谢灼嘴角上扬,“我也不想离你这么近,可惜位置已经没有了。”
我信你个鬼话!陶瑾瞪他无果,只得放弃。
其余众人人心各异,还在因为许暄的话议论纷纷。王子稷不耐烦了,站起身来,眼神不善的盯着许暄的方向,“能不能闭嘴,你把别人当傻子?又岂不知自己是不是个笑话?”公孙先生他不敢当场怼,可这么个小人物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站出来嘲笑卫先生?
卫苏所说的东西新鲜至极,十分合他的胃口,可不似那些老夫子,之乎者也,只知道掉书袋子,听得人难受。这些人嘲笑卫先生,换而言之岂不是嘲笑他眼光不行。他堂堂王子,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