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苑杰看着刚刚还面色沉重,现在依然是心情大好的楚星辰,感觉自己像是脑子生了锈一样,完全不动弹了。
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针,这不是现在的他能研究明白的。
而楚星辰没理会邓苑杰那诡异的表情和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对着邓苑杰点点头:“你记得安排到日程上。”
“到时候别忘了。”像是不放心般,楚星辰叮嘱道。
“对了,”楚星辰心情大好,“那个手表的代言,可以考虑接下。”
“不论是待遇还是品牌口碑上,都不错,没必要推掉。”
“趁着最近休息,可以考虑适当接一些质量比较高的代言。”
邓苑杰:???
“楚哥,你最近缺钱了?”邓苑杰看着楚星辰,有些迷茫地眨眨眼。
他一时没跟上楚星辰的脑回路。
——他楚哥不是前阵子还说太累了,拍完《江湖》这场电影,就要休假调整休息一下吗?
怎么最近又是向上舞林大会,又是要接高奢手表的代言?
一副像是要破产了的样子?
可是他们工作室年年赚的不少啊?
难道这就是工作狂的世界吗?
竟是恐怖如斯。
邓苑杰还在这边纠结,而楚星辰安排完工作以后,已经心情颇好地早早睡下了。
楚星辰没想到,自己今晚又做梦了。
梦到的……依旧还是时涧。
还是上次的连续剧,做过两次梦的楚星辰甚至感觉自己都已经熟练了。
梦中。
月光下,时涧的脸上带着点点的血迹,桃花眼眯了眯,带着打量的神情。
“所以,你到底是谁?”
楚星辰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清醒的,但是……
时涧这个问题把他稳住了,他也不知道,这梦里的自己自己是谁。
他看着时涧的眼睛,即使过了那么久,他依然感到了自己的心动。
看着他带着些迷茫的眼神,时涧眼睛垂了垂,微微叹了口气:“你先从床底下出来吧。”
楚星辰:……
说完,时涧直接伸手,把自己从床底拽了出来。
楚星辰垂眼,默默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时涧的手带着点点凉意,由于常年练武的原因,手中带了一丝薄薄的茧,触感有些奇妙。
这种特别的触感清晰地通过手中传来,格外真实。
这种真实的感觉,甚至让他怀疑这根本不是一场梦。
楚星辰的心跳的很快。
“还愣着作甚?”
时涧松了手,看着楚星辰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又看着地上被解决的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对着楚星辰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淡淡的,像是月光下淙淙的冷溪水:“这是……怕了?”
手中骤然一空,楚星辰看着倒地的黑衣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睡梦中,楚星辰觉得他感觉这个场景让他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没事,”见楚星辰微微有些愣神,时涧拍了拍楚星辰的背,带了一些安抚的意味,语气也不再像是之前那么冷冰冰的,“有我在。”
楚星辰愣了一下,心跳的速度再次快了快。
“他们打不过我的。”时涧的话一出,楚星辰竟莫名感到了一阵安心感。
他甚至不受控制地对时涧笑了笑,说了一句:“多谢时兄。”
“生逢乱世,能遇见时兄,也算是三生有幸,不负这人生一场。”
楚星辰说完,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看着也对自己淡淡一笑的时涧,觉得这梦虽然真实,但是简直荒唐。
——他楚星辰,就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作为一个掌控欲和自尊心很强的人,楚星辰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去打地铺。
然而睡梦中,偏偏自己还在不受控制地继续说着:“不知……日后可否继续跟时兄搭个伴?”
“若是没有多余床位,我睡地板就好。”
像是生怕时涧不同意,楚星辰忙不迭的补充着。
——这也太没出息了。
楚星辰说完就别了别眼,有些不愿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毕竟是梦而已,当不得真的。
楚星辰安慰自己。
“可以,”梦中,时涧答应的挺痛快,“这里不安全了,我和师弟们要转移地方了。”
“你若是不嫌弃,就跟着我们吧。”
时涧说完,对着楚星辰伸出手。
手心里赫然时当时自己被塞在床下时,不小心掉出来的玉佩。
“收好,”时涧依然神情淡淡,他不甚在意地随意地拿袖子擦了擦脸上被溅上地几滴血迹,然后手掌把玉佩向着楚星辰的方向推了推,“刚刚掉出来了。”
时涧那张好看的脸上,血迹因为这随便一擦,没完全擦干,留下了星星点点痕迹,配上时涧那白的像纸的皮肤,以及那双带着淡淡冷冽和杀气的桃花眼。
再配上时涧那鲜艳欲滴的唇和唇角还没擦的点点血迹,借着月色的清晖,让楚星辰莫名想起了中世纪优雅又邪恶的冷漠吸血鬼公爵。
但时涧身上又带着一种天然的江湖侠气,虽然看起来冷傲不羁,面容像是精致的吸血鬼,气势中却又带着想让人依赖和天然信任的正义的感觉。
楚星辰看着时涧,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那如雷似鼓的心跳。
“怎么不接?”看着楚星辰的沉默的表情,时涧挑了挑眉,桃花眼中透着淡淡的疑惑。
楚星辰神情郑重地从手中接过玉佩,看着时涧的脸:“你的脸……没擦干净。”
“哦,”时涧不在意地摇摇头,又在脸上随意地抹了一把,看向楚星辰,“好了。”
楚星辰看着面前被倏然放大的时涧的脸,心漏了一拍:“还有。”
时涧不慎在意摆摆手:“无妨。”
就在楚星辰正在掏帕子的时候,时涧像是突然改了主意:“帮我擦擦。”
楚星辰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时涧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
楚星辰“嗖”地一下掏出了一块洁白的帕子,慌不迭地:“好。”
没出息。
睡梦中的楚星辰边给时涧轻轻擦脸,一边唾弃自己。
两人凑的很近,楚星辰弯腰,他能看到时涧微微下垂的睫毛,看到时涧白皙皮肤上的细小绒毛,看到时涧微微翘起的殷红嘴唇……
楚星辰甚至感觉拿自己拿着帕子的手,好像莫名有点颤抖。
月色涌动,屋里子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的铁锈味,楚星辰看着乖巧站在自己面前的时涧,不知为什么,莫名感到了温馨。
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相互交缠着。
气氛难得安静。
但是楚星辰敏锐注意到了时涧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眼神若有所思。
这帕子,难道是有什么问题么?
就在楚星辰刚给时涧擦完脸,准备从时涧脸上收回手,拿着这帕子好好端详研究一番的时候,突然听见“吱呀”一声。
“刚刚听见这边有声音……”
自己身后的门开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带着些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楚星辰吓了一跳。
他回头,竟然看到了祝辰逸那张脸。
楚星辰皱了皱眉,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了这样的想法——
怎么最近老有人来打扰他和时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