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蓁琢磨她方才的那番话,难不成还真像小雀儿说的那样,岑太守与岑夫人之前确实相看两厌?那为何如今瞧着,却又伉俪情深?
她原本猜测,岑太守为了救岑夫人性命才用了夺命的法子,若两人的情谊并没有这般深厚,那究竟会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让赵娘子为岑夫人续命,又或是,这根本不是岑太守所为?
回到官驿后,元思蓁偷偷摸摸地去寻花鳞,她生怕被别人再瞧见,干脆就没有走正门,而是钻到了后院的树丛中,扒开窗户的缝隙看了一眼,确定里头只有花鳞后,才敢翻身进去。
花鳞早就知道是她在外边,头也不抬一下,只盯着眼前的药炉煽火。
“你对城中的布局可有什么头绪?”元思蓁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花鳞简短地答道,她对比了许多阵法图,都没有找到相似之处。
元思蓁也与她蹲到了一块,帮着往药炉里送柴火,因着久久没有进展,两人都有些低落,一时都不再说什么,只看着旺盛的炉火沉默。
“砰。”一声闷响从炉中发出,一缕黑烟从炉子缝隙里飘了出来。
元思蓁连忙捂住口鼻,问花鳞道:“你这药炉要炸了?”
花鳞不慌不忙地在水缸中舀了一瓢水,往药炉上泼去,炉火瞬间被熄灭,黑烟也不再冒出来。
“应该是堵了。”花鳞熟练地将药炉底下打开,用一根铁棍往里戳,“柳太医不舍得带新炉子来,便拿了这个快要报废的玩意儿。”
“想必柳太医就是看中你炼丹的手艺,才带你来武昌的吧?”元思蓁看着一眼花鳞,随意问道
花鳞见在底下捅了许久也没东西掉出来,又开始倒腾起上边的出气口,“算是吧,你把药炉腹上的盖子打开,小心烫。”
元思蓁照着她说的做,方才泼上去的水还未滴完,顺着炉外壁不停往下流,她打开盖子时,水珠滴进炉内,化成白色的水汽。
“里头的药丸不能要了吧,黑烟都倒灌进炉里了。”元思蓁顺着出丹口,手指一路往上指,直到花鳞在捅的烟囱。
“是不能要了。”花鳞看了眼炉腹内的情况,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