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耐烦朝后一指,“那去后头!”,再没理会两人。
“多谢郎君!”元思蓁说道, 便立刻与花鳞一道出了中厅, 往后院而去。
还算宽广的后院搭着好几顶帐篷,不停有人蹲着药与吃食进进出出,想必这些帐篷与中厅一般, 都安置了受难之人。
这处的药味更是浓烈,直熏得元思蓁有些眼晕。“这什么药,太冲了。”她用衣袖捂住口鼻,问花鳞道。
花鳞通晓医理,面不改色道:“艾叶,生姜,苍耳子,驱寒的。”
“艾叶是这味道?”元思蓁惊讶地说,“能熏死人了都。”
“要供上这么多人的药,只怕是要几大口锅不停地炖煮,味道自然浓烈。”花鳞倒是不觉难闻,她目光在院中逡巡片刻,又低声说:“倒是没瞧见有管事的人。”
元思蓁实在难以忍受这儿的味道,便施了术法暂绝一感,又趁着刚有人进帐篷,跟在身后一同进了去。
帐篷中果然与他们猜测的那般,密密麻麻躺着一排排的人,男女老少都混杂在一块,好在帐中人虽多,却还算干净整洁,倒是不必担心滋生疫病。
帐中忙活的伙计多为男子,只零星见到几个丫鬟,而最是惹人注目的,竟有位贵妇人模样的娘子,也忙前忙后地分发物资,还不停说着安抚的话。
“赵娘子,我们村是不是都被冲没了,那以后可还能去哪儿啊!”一垂髫小儿拉着她的手,边哭边问。
赵娘子递给他一个馒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村子没了可以再建,等过段时日水退了,你就能回家了。”
“可我爹娘都不知去了哪儿,我回去也只有一个人!”小儿啃着馒头,泪眼汪汪。
“那就留在城中,岑太守不会放着你们不管的。”赵娘子差点被他这模样激出了眼泪,她生怕自己失态,便连忙撇过头去,想先出帐篷缓上一缓。
元思蓁此时站在门前,恰好与这赵娘子打了个照面,看清她容貌后,元思蓁眉尾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你们是?”赵娘子身边的侍女见两人眼生,立刻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