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之间,唐元海从工部侍郎升为当朝丞相,连升三级不说,中间还进了趟昭狱,着实令人敬佩。
见皇帝有话与季修睿说,唐元海也没横生枝节,笑呵呵道:“那臣先去把具体事宜再与同僚们商议,之后给殿下答复。”
季修睿微微颔首,迈步朝章台殿走去。
原本点着龙涎香的章台殿此刻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季修睿进屋时被扑面而来的药味刺得几乎不能呼吸,不禁让他怀疑自己当初病着的时候,屋子里是否也这样难闻。
“天好的时候,把窗都打开通风。”季修睿吩咐完宫人,忍着不适走进屋去
皇帝躺在床上,刚由石忠喂完药。见到季修睿来,他还算高兴,含糊地说:“来了啊。”
“儿臣见过父皇。”季修睿与他见礼。
“免了。”皇帝说话并不利索,像是嘴里含着东西。但见自己沦落至此,季修睿对他还一如既往地尊重,又很高兴。
石忠帮皇帝将嘴角残留的药汁擦掉,端着药碗离开。
宫人为季修睿搬来一张玫瑰椅,也很快退下。
屋内只剩下父子两人。
横亘在季修睿心头的疑问再一次蠢蠢欲动。
他袖中的手机握成拳,让自己忍住询问的冲动。
皇帝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先一步开口:“听说你提唐元海做了左相?”
本朝以左为尊,唐元海如今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先前皇帝也找季修睿说过这事,但那时唐元海只是代丞相,季修睿敷衍皇帝之后会再择贤能,皇帝便也没再多问。
然而季修睿病好之后,觉得唐元海这段时间做得不错,直接正式委任他为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