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喜露出为难的笑:“王妃就别取笑奴才了,奴才可真遇上了件难事。”他踌躇片刻,小声问,“殿下醒了吗?”
“才睡下,你若是要等他,可得等到傍晚了。事情要是着急,直接跟我说也行。”唐晓慕看他手里拿着单子,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荣喜低头看着手中的单子,迟疑道:“其实是东街喜铺的王老板来收银子。您与殿下成婚时,府里在那边采买了不少东西。本来您与殿下去漠北保家卫国,王老板说他已不想要这笔钱了,就算是送二位的贺礼。可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赌坊败光了基业,现在人被扣在赌坊,急缺银子赎人,他才不得不上咱们府上来要钱。”
唐晓慕还当出了什么大事:“这钱本来就该给的,账目没问题的话,就把银子结给王老板吧。”
荣喜低着头说:“奴才对过账,数目是对的,一共五千五百两。”
“那就结给人家。”唐晓慕不明白他为难个什么劲。
荣喜愧疚地低下头去,连声音都细若蚊蚋:“可是府上没钱了……”
唐晓慕怀疑自己听错了:“没钱?”
荣喜的头低得恨不得埋进胸膛里:“只剩下王爷上个月刚发的俸禄,根本不够结给王老板。而且府里也还要开销……”
要不是这样,他才不会为这事来打扰季修睿养病。
唐晓慕狐疑地盯着他:“殿下十三岁出宫建府,名下产业无数。而且每年宫中都有赏赐,他也不是奢侈挥霍的人,府里怎么会没有银子?”
荣喜听出唐晓慕言语中的不悦,忙给她跪下:“王妃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府里确实没那么多银子。您若不信,可以查账。”
“那银子呢?”唐晓慕问。
“奴才不知。”荣喜低着头。
唐晓慕蹙眉:“荣喜,殿下信任你,才将王府交给你打理。我也不是多事的人,殿下信你,我就也信你。但堂堂一个宣王府,少说也有上百万的产业,你管着账,现在跟我说不知道银子去哪了?”
荣喜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奴才只知道殿下还没病倒前,曾经多次变卖名下产业、至于银子去哪儿了,奴才真的不知道。后来殿下病了,府里的银子大多都用于给殿下买药。这些账本上都有记载,奴才可以拿来给您查。”
季修睿傍晚就会醒,荣喜的话是真是假,唐晓慕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