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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府的地牢是用精钢特制而成,即使是武功高强如青竹,都轻易无法冲出。

唐晓慕冷眼瞧着李奇:“骂够了吗?你在这里骂我,我能少块肉吗?”

“那我也要骂!”李奇怒吼,“唐元明父子通敌!你是他女儿!人人得而诛之!”

唐晓慕听见这话就来气:“我父亲不可能通敌!他全家老小都在京城,为什么要通敌?他镇守边关十一年,要通敌早就通敌了,会等到现在吗?”

她越想越气,声音愈发洪亮,“你们在京城坐享繁华,可曾知道我爹爹在边关吃的是黄沙、喝的是西风?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们一个个空口白牙污他清白,良心何在?”

“你去过漠北吗?知道我爹爹戍边这些年,漠北有多大的变化吗?你但凡见过一个漠北人,跟他们聊过几句,就说不出这种话!”唐晓慕眼眶发红,她自以为已经能把情绪藏起来,可一想到父兄生死未卜还要遭受这种非议,就难过得想哭。

李奇也是一肚子的火,嘶声厉吼:“那为什么北固城失守了?为什么戍边将士都死了?我哥就在那里当兵!你们害死了他!我要你们偿命!”

唐晓慕收起情绪,红着眼睛,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你杀我没用,我没有通敌,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漠北是什么光景。就算你杀掉我,能知道你哥哥的下落吗?能夺回北固城吗?能保护边城百姓吗?”

李奇被唐晓慕问得说不出话。

他以为他的行刺是壮举、是为民除害,可唐晓慕的话犹如一大盆冷水迎面泼下,浇灭了他的冲动。

唐晓慕一字一顿地又问:“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亲自去漠北看看?”

李奇用力踹了脚面前的牢笼:“我他娘出得去吗!”

“我可以放你出去。”唐晓慕道。

李奇一愣。

宣王府的人动作很快,昨日李奇刚行刺,便有人去查了他的生平。

李奇父母早亡,自小与哥哥李达相依为命,两人感情深厚。后来李达从军,李奇在城东铁匠铺做学徒,兄弟间偶有书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