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义说完就走了,没过多久同车的其他几个人也上来,问过一圈没有要接水撒尿或者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后就重新出发。
已经是深夜,开车的人换了一个,被换下来的那个小哥指挥黎澈放下身后的靠背,整个汽车后座就变成了一块可容纳成年男人曲腿睡下的垫子,勉强能躺下黎澈。
除了黎澈以外没有人能享受他的待遇,黎澈睁着眼睛盯着黑黢黢的车顶,过了一会儿睡意上头,眼一闭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黎澈被粗暴地推醒的时候,面包车已经开到了太原市火车站。
历经十个多小时的车程,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隐约有天光浮现。黎澈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听见有人站在车外和他说话。
“大哥让我们把你送到这里,你赶紧下车吧。”
黎澈捂着脑袋从车垫上爬起来,北方的天气不比南市温柔,无孔不入的冷风顺着领口灌进胸膛,冻得他不清醒也清醒了。
他的行李箱已经被提下来放在车边,黎澈从车上跳下来,那两个人立刻爬上驾驶座开走了,留给他一通刺鼻的汽车尾气。
喧闹的火车站仿佛只剩下一个人,黎澈的手搭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发呆,直到手被冷风吹得刺痛,他才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他将行李箱放平,打开盖子后在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中一通乱翻,最后翻出来一双绒线手套。
通体黑色的手套,只有掌心处有几根灰线点缀,从磨损的程度来看,应该被人带了有一段时间了。
装行李箱的时候他还不愿意理周骁来着,也没听清他当时说了什么,周骁塞这双手套的时候,好像说是让他提行李箱的时候用的吧。
带在手上感觉还是冷,却真的感觉不到风了。黎澈慢吞吞地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提着行李箱去售票处,问去吕市最近的车是什么时候。
“过二十分钟就开车,只剩站票了,要定吗?”
“麻烦给我一张票。”
“二十八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