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和七年前的每一个周末的晚上都如出一辙,看得周骁有瞬间的恍惚。他反手摔上了门,黎澈转头看他,乌黑的瞳仁平静无波。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失望的。”周骁挑眉道,“我真打电话叫人了?”
黎澈立刻说:“不要。”
周骁伸手将自己胸前的领带解了扔到一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耐烦:“那你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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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澈洗得比周骁稍微久一些,等他关上浴室的灯时,看见房间的窗户大敞着,周骁穿戴整齐,正站在窗边吸烟,手里的火光时隐时现。
夜风吹散了房间里仅存的一点旖旎,黎澈走过去,周骁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顺手递给他:“抽吗?”
黎澈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过了烟,轻车熟路地从周骁的裤袋里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两人站在窗前吞云吐雾,周骁就着窗沿弹了弹烟灰,开口道:“怎么混成这样?”
“后台倒了,我爸自杀了,公司破产了。”黎澈呼出一口浓稠的烟雾,语气平淡,“就这样。”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车行洗车。”
“啧。”周骁被他逗乐了,“拿着c大毕业证的海归留学生出来给人洗车?黎澈,你真行。”
黎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想和他多聊:“周骁,你那车……”
周骁爽也爽完了,本来没想让他赔钱,但他听黎澈这副马上就要跑路的语气就十分不爽,撸起袖子和他算账:“钟点房一个小时二百,从八点到现在四个小时,你估计一下自己能抵几个钱吧。”
黎澈不理会他的羞辱,熄了烟跑去衣架上拿了一个深蓝色的帆布袋出来,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裹着的长方形物体,揭开后是一沓半厚的人民币,用细皮筋仔细包好的,上面残留着汽油浓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