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沅对这事的执着叫顾言观惊讶,他似是而非地点着头,轻揉她的脑袋。
“召伯臣,怎么样了?”她想起召宜曾对她说过的话,她虽不会答应,却还是在意。
“关在了地牢里。”
“那德昌侯府……”她欲言又止。
“德昌侯府不会倒。”顾言观从容道,“赶狗入穷巷的后果,江韶华自己再清楚不过,把召怀遇逼急了,他也不会是个善类,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就好。”
“也是。”白倾沅拨弄几下他的厚实毛领,问道,“那你现在该告诉我,承恩侯府究竟是为何会愿意帮着江韶华铤而走险夺权的?”
知道她对京中各家的姻亲关系还不是很清楚,顾言观礼尚往来地替她拢了拢大氅,道:“江韶华的母亲是先帝的舒妃娘娘,而舒妃的母亲,与承恩侯冯家的老祖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一段关系弯弯绕绕的厉害,白倾沅捋了捋,迟疑道:“所以是……表兄弟?”
“算是。”
白倾沅迷迷糊糊,“可我怎么听说,他是通过江南程家才认识冯不若的?”
话刚出口,她自己就想通了,不管私底下认不认识,面上功夫总得做给外人看。
“原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暗自嘀咕。
顾言观听了只是轻笑:“这里是盛都,永远不要指望身边有单纯的好人。”
白倾沅听了却不乐意,“你不该安慰我,告诉我你是我身边最大的好人么?”
“我不是好人。”顾言观盯着她小嘟起来的红润嘴唇,喉结轻滚。
白倾沅仿佛能窥见他不怀好意的心思,自觉地伸手去揽他,“巧了,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