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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呆呆地应着,由白明朝给自己披上大氅,硬拖着往外走。

街上随处可见有人在扫雪,还有裹紧大氅赶路的人哈着热气跑回家,屋檐下衣着单薄冻的发紫的乞丐坐在地上崩溃到大哭,白倾沅正欲脱下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却被白明朝摁住手。

他下巴指了指街上更远些的地方,那里的现状比眼前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严重。

“你救不过来的。”他语气沉重道。

他拉着白倾沅继续往前走,边走边严肃道:“到时候除了开仓放粮,恐怕还得分发些布衣料子,人祸可挡,天灾不可避,再加之前些日子涌进不少的流民,此番朝廷若不能很好地处理,恐后患无穷。”

“那到时候,如若处理不好,不就是……”

白倾沅的话没有再继续下去,百姓不满的后果就是叛乱,这是谁都懂得的道理。

兄妹俩一路走着,雪后的天即使放了晴,融化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比下雪时还要冷几分。

白倾沅走着走着就有些受不住,脸颊冻的通红,白明朝见状往她怀里丢了个暖手炉。

“你何时带了这东西?”白倾沅惊喜之余,赶紧抬头来看了看白明朝,见白明朝没理她,只盯着前头的街角看。

她顺着白明朝的目光看去,原来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陈家的粥棚。

颖川陈家不是好人,在京城的这一分支倒是还行,不然也养不出陈玉卿这样的老好人。

领粥的百姓排了整整半条街,后面还陆陆续续有人步履蹒跚地走进队伍,白倾沅见了这情况,心下一刺。

“这才是人间百态。”白明朝许久未有这样正经地说话,白倾沅听着,只觉难受。

明明知道一切却无力回天的痛苦,才是最悲哀的。

她缓慢地看过整条街,从热气腾腾的粥棚到每一个排队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有悲壮,有惨烈,有欣喜,有绝望……她看到最后,目光转回到亲自在给百姓施粥的陈玉卿身上。

白明朝适时感慨道:“听闻此番陈家就是听了陈驸马的话,提前有了准备,这才损失的少,没想到施粥他还会来亲力亲为,真是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