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泠鸢还记得提起这件事,白倾沅恐意识里早把南觅当作是跟泠鸢一样,自小跟着自己长大的了。
是啊,她本就是召未雨派给她的人。
她忽然不敢再看卢十三娘的眼睛,如若真是南觅告的密,那她该怎么办?
“那是谁?”根本不必她再说,卢十三娘已然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白倾沅怕极了她会对南觅做什么,忙道:“那是我另一个婢女,她不会有问题的。”
卢十三娘并不信她,“可你们方才说了,那是太后赐给你的婢女,她赐给你的人,你也敢用?”
她一句话叫白倾沅陷入了泥淖。若是旁人,她的确是不敢用,可那是南觅啊,是上一世拼死护着她,陪她在冷宫里至死方休的南觅啊。
“不会,我敢确信,她不会给太后通风报信的。”即便再怀疑,她却还是想在卢十三娘面前维护她。
“愚蠢。”卢十三娘撂下帘子,转身就走。
“你不怀疑我们了吗?”白倾沅刚要追上去,又被马车突然的颠簸给摔回到座上,后背重重砸在马车壁上。
“县主!”泠鸢赶紧搂住她,后怕地给她抚着背。
“县主,现在怎么办呀?她要带我们去哪里?”泠鸢一边照顾她,又一边害怕地自己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满是惊恐。
若是打架,她和白倾沅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半个卢十三娘的对手,这一点,她在最初灵泉寺上同她的那场比试中就看出来了。她们遇上卢十三娘,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没事,她不会杀我们。”白倾沅唇色泛白,抓着泠鸢的手镇定住自己。
她现在神思紊乱,只顾得上去想南觅,去想她这几日的神情笑貌,去想她这几日的反常。
“是从出宫那日开始的吧……”她颤着嗓音,终于理出些头绪。
那一日,南觅带人去了乱葬岗,回来后便说遇上了流民,派给她的两个护卫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