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想要赶上来,刚抬起脚,便眼睁睁见着大门毫不留情地在自己面前关上了。
白倾沅晕晕乎乎地被他带进门,木偶似的盯着地面,跟着他走了好几步才清醒过来,猛然从背后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她狠狠地哭着,抱着顾言观的手收紧了便不肯放开,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不见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顾言观垂眸看着搭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尽量低声温柔道。
“你告诉我什么了?人家寺里的师傅只说你送了东西——”
白倾沅还要据理力争,却忽又顿住。
是啊,着了火的屋子,谁还会有闲情去带出什么竹叶露水,逃命都还来不及呢。
她明白过来,颤着音色道:“是你自己干的?”
问罢,她也不等顾言观回答,又哭又气道:“你做这些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再去哪里找你去!”
“找我做什么?”顾言观掰开她的手,与她在幽暗的天空下对视,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找我做什么?”
白倾沅瘪了嘴,正面扑进他怀里,闷闷道:“找你算账。”
“我们有什么账可算?”
“你偷了我的衣裳,还有首饰,还有吃的,还有……”她一股脑报了许多东西出来,大多都是从前她自己扔在顾言观屋子里的,也不知害臊。
顾言观气定神闲地听着,听她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不禁稀罕,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小鹿似的眼睛噙着未干的露水,既带着憧憬,又有几分羞赧,吞吞吐吐道:“我,我给你的……你扔了没?”
“什么?”
中间那两个字她含糊不清,顾言观听力极佳,虽听清楚了,却还是逗着她,想要她大大方方地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