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好啊。”白倾沅看着眼前这位冷美人,对她颇为客气与热络,“夫人这是刚从寺庙里过来吧?”
“是。”
李成画惜字如金,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同谁都是一样。
白倾沅与她四目相对,只觉这人真是厉害,清清冷冷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夫人不过去吃酒吗?待会儿还会有唱戏的。”她特意指着后头道。
李成画看都不想看那边的热闹场面,只浅浅笑了下,“妾身方才已与长公主打过招呼,就不过去扰人兴致了。”
白倾沅下意识地点着头,也不知这话该怎么接,只能生硬寒暄道:“苏将军近来还好吧?”
“还好,多谢县主关心。”
“那……一道进去走走?”她眼神示意这片四季常青的竹林,李成画只稍抿了嘴,她便当做默认了。
苏疑碎是顾言观身边难得忠心耿耿的存在,这一点她知道,而李成画是苏疑碎的夫人,就算再冷傲,她也会尽力做到对人和和气气。
“苏将军近来应当很忙吧。”她跟李成画不熟,便只能从老大粗的苏疑碎下手,“听说太后打算命蒋峥嵘将军重整军队,到时,苏将军和覃将军应当都会被收入蒋家麾下吧?”
苏疑碎和覃质都是陶灼一手提拔上来的武将,在召未雨的眼里,他们从来都不是会听自己控制的莽夫,若放任兵力留在他们手中,恐后患无穷。
白倾沅瞥一眼李成画,见她依旧无动于衷,遂继续煽风点火道:“苏将军手下的兵力,我远在西郡便曾听说过,如若真要记在蒋家名下,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可惜李成画是个油盐不进的,听了她这些话,也只是风平浪静道:“妾身从不参与他们朝堂之事,县主同妾身说这些,只是无用功罢了。”
“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敢参与,只不过这些都是平日饭桌上听太后娘娘和皇上提起的,我随便这么一听,又与你随便这么一说罢了。”白倾沅轻快地笑笑,“若不是今日碰到夫人,我都还想不起这茬呢。苏将军是个能臣,若是自立门户,未必不会比屈居人下来的好,蒋家虽然有太后娘娘撑腰,可是现在朝堂上逐渐开始掌权的,是皇帝不是吗?”
“良禽择木而栖,谁说重整后的军队,他就一定要姓蒋呢?”白倾沅拨开面前自由生长的两片竹叶,与李成画踏着草皮向林子更深的地方去,“我记得,苏夫人的娘家还有个弟弟吧?叫李慕瑜是吗?”
她笑笑,没叫李成画回答,自己便道:“春闱将近,不知李公子准备了这么久,准备的如何了?明年是个热闹的,据说德昌侯家,宣平侯家,姜太师家,还有巡防营章统领家的公子,皆要参与这一场科考。要我说,这些世家公子们也真是奇怪,明明不用靠科考,便能有旁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泼天富贵,却还是要风风火火去参一脚,美其名曰,是要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