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带县主过去瞧瞧吧,两位兄长都不是什么外人。”
京城的名门淑女,哪里会不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可是沈知鹤居然亲自开口说要带她过去,白倾沅心下随意一想,便知道她对顾言观,多半是余情未了。
也是,只要还没真正嫁到喻家,万事皆有可能。
“那便过去吧。”她略一思忱,稍显矜持道。
假山上,顾言观同沈知觉正在烹茶作画,待落完这最后一笔,沈知觉满意地盯着自己的画作,道:“近来朝中事务繁多,真是难得有静下心来的时候,一幅画耽搁了我整整两个月的功夫,你瞧瞧。”
顾言观看了眼,“还不错。”
“难道只是不错?”沈知觉怀疑地欣赏着自己的画,“还是你在山上呆久了,要求都变高了?”
顾言观轻笑一下,没有回他。
“要我说,既然姑父姑母的案子已经被重新提了起来,你何不趁热打铁,干脆借此留在山下呢?”沈知觉有条有理地劝说道,“近来皇帝开始掌权,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便烧在了赋税官银上,前段时间是刑部,今早又到了工部,咱们且等着看,从现在到年底,有多少人得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有人下去,便总得有人上来。如今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若现在回来,不做武将也行,以你的聪明才智,做个文官,皇帝定也会重用你。”
“文官?”顾言观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笑道,“那我这么多年的沙场,岂不是白干了?”
沈知觉微顿,他的笑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其实里头包含了多少执念多少恨意,没有人能知道。
可是他也不敢提让顾言观回去继续做武将的事。因为他知道,即使顾将军夫妇早已身亡多年,太后也绝不会再让顾家的人接触到兵权,甚至于当年若非顾言观自己一心上山出家,他还有没有命活到如今都很难说。
晦涩的过往不堪回首,二人默契地止住了谈话,拎起一旁小炉上的紫砂壶,倒了两个小盏。
“哥哥,表哥。”沈知鹤携白倾沅出现的时候,山上的两人都有一瞬的错愕。
沈知觉还没有见过白倾沅,“知鹤,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