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齐尚书一声冷哼, 拎着那册子上了惊鸿台。
他将秦空远昨日的注记与惊鸿台的现状做了仔仔细细的比较,一番行走查看下来, 手里拾着刚熄灭的火折子,赞许道:“孺子可教也。”
“什,什么?”秦空远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的挨骂并没有来临,相反的,正如白倾沅所说, 齐尚书十分满意他所看到的。
齐尚书拍拍他的肩膀,将火折子交与他,“这东西就该扔了,回去再把今日的状况写下来,我验审过后,便可交到上头请求拨款。”
秦空远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这,这是刚刚烧毁的……”
“咱们又不是刑部,哪管它是何时烧毁的,咱们负责的是建造,那便只管做好建造就是了。”齐尚书教导他,“空远啊,你初入官场,这其中还有许多的隐晦你不清楚,但你需得记住一条,咱们做臣子的,最忌讳的就是给皇帝添麻烦!”
齐尚书高深莫测,指着那边刚烧毁的角落补充道:“这不添麻烦也包括,不给自己留下把柄。”
这不是我烧的!
秦空远十分想呐喊,可他稀奇地憋住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竟然觉得,反正齐尚书已经十分满意此番结果,那不如将错就错,就这样吧。毕竟将白倾沅抖落出来,又得多生事端,到时候若事情败露,她有太后娘娘和西郡撑腰,再怎么受罚也罚不到哪里去,可他就不同了,他秦家并非顶贵之家,若是雷霆一怒,说不准真是招架不住。
彼时的他真不禁想感慨一句,果然这胎投的好啊,就是有底气,做什么都不怕。
成熙刚从祈华殿出来,迎面就碰上了白倾沅。
“怎么憔悴了那么多?”她上来第一句便如此说道。
白倾沅摸了摸自己清瘦不少的脸颊两侧,苦笑道:“上回回宫的时候差点被人伤了,这回回宫,又撞上惊鸿台走水,想来是近来气运不够好,睡也睡不好。”
“这些事我都听说了,哪里是气运不够好,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成熙明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