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最近真的过于疲惫,江韶华,德昌侯府,成熙成柔,还有召宜,每一个都不是可以省心的。若还是上一世,她哪里会管这些,每日没心没肺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满心满眼地以为召未雨是真的在为自己好,前面过的轻轻松松,哪里会料到后头的苦不堪言。
如今难些就难些吧,她想,关关难过关关过,这些事情,她总会一件一件铲平。
隔日果然是天光大好,晴空当照,白倾沅迎着晨曦,立在院子那几棵桂花树间,轻嗅芬香。
“县主今日起的这样早,又是要去哪?”泠鸢哒哒哒地跑过来,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乌青,为她披上披肩。
“去灵泉寺。”白倾沅慵懒道。
“县主又是要——”泠鸢欲言又止,不好多说。
“是啊。”白倾沅歪了歪头,打发她道,“快些去准备吧,不知今日还会不会下雨,记得带把伞。”
“知道了。”泠鸢蔫蔫道。
“太后娘娘出宫去看摄政王妃了。”南觅从外头回来,附在白倾沅的耳边道,“县主猜的没错,这几日早朝都只皇上一人应对。”
白倾沅嘴角翘了翘,这几日来,总算是听到一件叫她满意的事情。
“毕竟是亲政了,可不得放手让他去干。”她慢慢悠悠感慨着。
今日仍旧是泠鸢陪她出去。昨夜歇的不够好,她人坐在马车里直打盹,泠鸢总算发现了不对劲,刚想打听她是否没睡好,马车便措不及防震了一震。
两人皆被震地抖了一抖,双手紧紧扒着马车壁不敢放松。
泠鸢先她一步探出头去,很快便又缩回来,松一口气,“是隔壁道上在修路,连下了几日雨,这边的路都坏了。”
自从上回德昌侯派人堵过她们之后,她们便多少有些草木皆兵了,对马车的每一下动静都在意地不得了。
虽说召未雨叮嘱过白倾沅,日后出宫都要带着她给的暗卫,但这才第二回 ,她便阳奉阴违了。什么暗卫不暗卫的,监听这回事实在叫她受不了。
她拍拍胸脯坐定,听见外头隐隐传来的嘈杂声,问道:“我记得,秦家那蠢货得了个工部郎中的便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