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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深宫中再久的人,也少不了有个娘家,陈贵人与娘家素有书信往来,其命娘家人买凶杀害你,并嫁祸给德昌侯府的书信,已然被找到。”召未雨蹙了描摹细致的远山眉,“阿沅你似乎很不相信是陈贵人害了你?”

白倾沅战战兢兢地抖了抖唇,语言不大利索,“太,太后娘娘,我害怕,我害怕……”

“不怕,有哀家护着你,必不会叫你有事的。”召未雨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宽慰她道,“阿沅你要知道,这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远不止如此,但是你也要放心,只要有哀家在一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哀家替你扛着。”

说的人情真意切,听的人感激涕零。

白倾沅和召未雨个顶个地虚伪,一大早便在兰阙殿中唱了好大一出戏。

召未雨说到最后,凝望着白倾沅苍白的小脸,脸上表现出心疼。

“你昨日方才受了惊,本不该告诉你这些的,可是哀家又实在不想你再继续误会德昌侯下去,便想着自己亲自来说,亲自来给你赔罪,希望你能释怀。”

“太后娘娘哪里的话,您哪里需要同我赔罪。”白倾沅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并不十分好看的假笑。

“若非哀家召你进京,又百般偏疼你,哪里会给你惹来这样大的祸事,不仅是你,日后你父王进京,哀家也是同样要向他赔罪的。”召未雨又开始了她虚与委蛇的手段,唇枪舌战和糖衣炮弹这一块,白倾沅承认自己真不是她的对手。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恶心,对上她狭长好看的凤眸,“太后娘娘的赔罪,阿沅实在受不起,还请您收回成命。”

“哀家说你受的起,你便是受的起。”召未雨一槌定音,未给她再辩驳的机会。

庆幸的是,说完这句,她便自顾自站了起来,仿佛马上就要离开。

“好了,不知不觉,哀家又在这里叨唠你多时了,这几日尽是连绵的秋雨,你若有哪里身子不适,受不得潮,可要随时差人来报,叫哀家知道才是。”她俯瞰着白倾沅,道尽自己最后一点虚情假意的关心。

“是。”白倾沅有样学样,满含感动地应下。

待召未雨的阵仗离开后,白倾沅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个轰然起身,喊南觅端了漱口水进来。

恶心,实在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