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沅早忘了自己先前还想偷偷上山寻人的打算,她一见到顾言观这副岿然不动的模样,心下便没由来地生气。
成熙笑着问:“怎么不想去?”
白倾沅端着架子道:“山上有不喜欢的东西。”
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顾言观听的,成熙实在禁不住笑出了声。她笑容明亮,姣姣艳丽,忽然伸出的手搭在了半空,上挑的眉眼泛着慵懒,“阿沅,你且再好好想想,反正我不急,秋猎之后,我再寻你要答案。昨日那柄玉如意,宣平侯家的小子亲自送上门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后半句话是对驸马说的,还没回过味儿来的陈玉卿立时抬起头来,自觉地将手垫在了成熙的掌下。
“是。”他浅浅笑着。
“你们二位先坐着,我和驸马去去就回。”
白倾沅对上成熙暧昧的笑意,好似明白了些她的用心。
她赶紧低下头,捧起茶盏掩饰自己,欲盖弥彰地想呷一口清茶,却又有冰凉的指尖忽然触上了她的皮肤。
顾言观将茶盏从她手中拿走,淡淡道:“这杯凉了。”
白倾沅眼瞅着他将自己的茶水倒了,再斟了一杯热的放过来,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重有度,做什么都好看,她一时晃了眼。
只是她心下还憋着气,学着顾言观从前的样子,风平浪静道:“多谢。”
她再没看他一眼。
可她实在是打错了主意,跟顾言观比沉静,她怎么比得过。
一柱香过后,成熙与驸马还未归来,白倾沅坐不下去了,烦躁地起身要走,顾言观终于拉住了她的手。
起身的动作顿在原地,白倾沅赌气看向他,“先生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