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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大公子自然不会知道,他低头把玩着手中刚从街上随便买来的扇子,神色莫测。

白倾沅见他不再催着自己回去,便想着站在原地再多听一会儿戏,可惜有些东西,那真是比戏文还要吸引人。

“要我说,还是这荣家有钱,这么大的花船,不知又是耗费了多少银子,比前几年的可气派多了。”

“这才不是最大的呢,你是没见过那些年许家的花灯会,那时候的街市花船可比这还要大,如今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如今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宁,怎么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如今?你瞧瞧如今在台上唱戏的都是些什么人罢!这唱的都是些什么戏?从前林家那千山尽,如今已经多少年没唱过了?还不是唱不出了!这花灯会,早就要没落了!”

这戏听得真不安宁,白倾沅身旁一个壮汉和一个老者在争吵,吵来吵去都到了快要动手的地步,只是最后还是被路人劝了下来。

“好了好了,都有什么好吵的,咱们老百姓,还有戏听就不错了,好好听戏吧!”

和事佬拦在中间,给两人分开来,老者偏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肯罢休,“听戏听戏,你也不看看这戏唱的是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点戏的人早就看透了!”

老者小小的个子蕴藏了大大的情绪,发泄完毕,一甩衣袖就钻进了人群里,不再和其余人争执。

唯有白倾沅和召怀遇听进去了他的话,这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仔细起来,分辨戏文的唱词。

台下的看客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台上的戏子,众所周知,戏一旦开唱,便不能停下来。

白倾沅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心下暗叹这荣安侯府还真是大胆,这戏子唱的,可是忠臣遭罪,奸臣陷害的故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讽刺谁呢。

“荣安侯,荣安侯……”她心里想着,嘴里也呢喃起来。

召怀遇听她念叨了几遍之后,端着身份道:“你总是念叨人家做什么?”

“荣安侯府,是何来历?”白倾沅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