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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观思来想去,先将东西包裹好, 放在了桌子上。

外头日光热烈, 顺着大开的窗户照射进来, 明明晃晃,灼人心肺。

顾言观放下竹帘,耳边回荡的一直是寂静林中不时传来的簌簌声, 又开始了吗?自昨晚到现在,又开始派人监视他了吗?

他转到书桌前,打开地下的暗格, 里面躺着的,是几封书信。平常他跟苏疑碎往来书信, 从来都是阅后即焚,但这里面躺着的几封, 不是苏疑碎的,也不是从前他家任何部下的。

这个人他只在前几日苏疑碎的书信中见他提过,没想到这么快,他就会找上自己。

“此人十分邪门,面上看着是个好人,但其实无论从哪方面看, 都不像个真正的好人。”

苏疑碎的话十分直白,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要小心这个人,越是君子端方,越是藏得深。

书信都是他反复看过的,人家想要找他合作,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底细。

或许真的该下山一趟,好好看看京城里近些年的变化。

顾言观盯着信纸好一阵发呆,恍神恍了许久,眼角才瞥到桌边放着的包裹,而后他突然想起来,外头现在都是暗卫,那一位,恐怕也难以再过来了。

他知道她不简单,能这样不顾后果地往他怀里扑,哪里是寻常人家姑娘的模样,可他也得承认 ,面对这样直白的小姑娘,他动心了。

不论是何目的,只要没有碍到自己的路,她想玩就随便她玩,他也心甘情愿陪着她玩。

召宜自从昨日陶灼走后,便没了好心情,总是独自靠在榻上望着窗外,窗外翠竹深深,天光明亮,地上的光影斑驳变幻,千姿百态。

她闲闲看着,只觉又困的慌。

偏在睡着前,又叫她听见了白倾沅百灵鸟般的笑声,小丫头似乎总有无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