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天字三号房中玄天宗几人也确实是在等墨羽门的人出厢房,玄天宗宗主万炎面上笑意满满,只是眼中却不见一丝情绪:“已桓没那么大胆子。”
“他确实不敢与我玄天宗过不去,”康律看向房中在座的几位,右手端起面前的茶水,小小抿了一口:“所以我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本事?”
近来祱蓝界真的是突然冒出来不少能人,只是有些光明正大得让人佩服,而有些则藏头缩尾像暗地里的老鼠一般叫人生厌。
站在底楼拍卖台上的檀灵,对着空荡荡的坐席深叹嘀咕道:“这一个个的都是大贵人,拍卖会都结束了,还占着厢房不肯挪步,怎么着是怕丑吗?”抬眼上望,吁了一口气对空打了一道响指,“收巳诚灵阁。”
这话一出,立时间整座巳诚灵阁拔地而起,而阁中众人则被强行扔了出去,包括巳魔宗的几位渡劫魔尊和檀灵自个。
韩穆薇直觉眼前一花,这人就失了重,小九儿冲出了兽环,踩风想要去驮韩穆薇,只是韩穆薇没给它机会,只瞬息就已经平稳了身形,这会正看向变换了模样的燕霞艺及其师父洪丹。
巳诚灵阁在扔出了所有人后,立马缩小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巳魔宗一位沉着脸的中年虎目男子。
“今儿也算是你们巳魔宗大欢喜的日子,”一位身披黑、金相间袈裟的光头青年男子闪身至巳魔宗虎目男子跟前,笑着问道:“你耷拉着脸给谁看呢?”
“呵呵,反正不是给你这和尚看,”中年虎目男子转身背过面,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檀灵,今日这场前所未有的拍卖会理应是他这巳诚灵阁阁主主持拍卖,结果檀灵个死不要脸的东西竟敢给他下宗令,那小子是不是忘了尊师了?
青年和尚拍了拍中年虎目男子的肩,状似安慰道:“檀灵那小子是不懂事,毋庸啊……”
“目空,你能闭嘴吗?”中年虎目男子抱胸闭眼讽刺道:“别以为剔了发,你就能像个娘们似的到处挑不离间,自己是个带把的,那就干点硬气的事,整天叨叨,战佛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青年和尚目空默默地飘走了,他就不该好心来安慰这没良心的老东西,扭头看向被玄天宗拦下的墨羽门人,那还有热闹可瞧。
墨羽门的人是真没想到巳魔宗宗主檀灵会那般无礼,一声招呼不打地收了巳诚灵阁。而他们被扔出巳诚灵阁后,为了墨羽门的脸面,也不能如鼠窜一般地逃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玄天宗的人堵住他们的去路。
玄天宗宗主万炎那双似寒潭般的双目一一扫过墨羽门的人,最后终将目光定在了紫黑瞳女子和戴着墨玉扶额的男子身上。
他笑着冷声问道:“已桓,什么时候墨羽门又多了两位渡劫境大家,怎么不知会一声?玄天宗也好上南辞山岸恭贺一番,送上两份厚礼。”
他就说墨羽门怎会那般放肆,原来是底气足了。加上这两位以及那个半废物乌怡景,墨羽门这是有五位渡劫境修士了,真真是了不得!
已桓心中是叫苦不迭,只是还得硬着头皮小心应付着,稍稍弓着腰拱礼笑道:“万宗主言笑了,墨羽门……”
不等已桓将话说完,紫黑瞳妇人乌兰突然冷冷出声:“让开,”今天她已经忍了太久了,玄天宗当真是无礼至极。
这两字一落,万炎就乐了,拨开碍眼的已桓,上前一步直视乌兰:“你和乌族族长乌怡景是何关系?”他敢肯定这貌美紫黑瞳妇人是个乌族女,但奇怪的是她周身的气韵,一般的乌族女子可不能将修为外放。
乌兰抬起右手,红艳饱满的指甲轻轻地划过万炎冷硬的面颊,镯链戒上的紫幽冥石在日光下依旧散着幽幽紫光,她吐气如兰,似最美最毒的花:“有些事情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
康律一把将万炎扯到身后,狐目扫过顿在空中的那只细白玉手,后看向戴着墨玉扶额的中年男子:“你是藏冥南岩山桃林坞桃家人,”他也是最近才开始关注桃家,那日信安塔中的事,他虽不明,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静立在百丈外的钟珠珠看着墨羽门一众,传音予盘坐在聚魂灯中的桃无盐:“没想到你们桃家竟还有人会修习易经玄术,”当年的教训不够吗?
此时的桃无盐面若冰霜,他心中的那个猜测恐怕是不会错了,南岩山难道真的敢算计金乌山钟家?
看中年男子的衣饰习惯,其易经玄术应该是承自归一宗天机阁,而据他所知藏冥鸿运山一脉便是天机阁的一支分脉,抬手掐指起算。
“珠子,”不过十息桃无盐就停下了,闭目垂首,恐怕这辈子他与珠珠是无缘了:“待取了坤宸战甲后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