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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穆薇轻叹,不用多问,她都能想象到慕家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只是相对于钟家那样的大家,慕家的消失并不能激起大浪:“那个慕家叛徒呢?”

“那个慕家叛徒就是我嫡亲的伯父,现已归入了邀月殿,”凤沐敬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空洞无光的双目看着茶几。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生了异心的,”那时的他毕竟才八岁,“我爹在外历练天凤神脉突然觉醒,而当时他就在侧,趁着我爹觉醒神脉之时,轻而易举地伤了他。”

自此他爹就好像从藏冥界消失了一般,那时族里还不知道慕阗偃已经背离宗族,直至他十岁那年的一个雨夜,族地突然大震,雷爆声不断,他年小修为薄弱,没一会就昏厥了。

再醒来便见着消失已久的爹,只是他没想到等着他的还有很多悲惨:“慕阗偃看着钟异当着我的面亲手剥离了我爹的天凤神脉。”

说到这,康邑然不禁含泪,咬牙切齿地怒斥:“畜生,”嫡亲的伯父竟如斯歹毒,怪不得……怪不得他的性子会是这般。

“这还只是开始,”凤沐敬飏嘴角上弯,淡而一笑:“原钟异的意思是将天凤神脉融于慕阗偃的经脉中,可我爹告诉他们慕阗偃背离宗族,一旦融入天凤神脉,就会遭天凤血脉反噬,至多两息便会身死道消,不留一丝烟尘污世。”

钟珠珠垂目看着面前的杯子:“你爹和我爹爹一样,都是个好父亲,”若是他不开这个口,那慕阗偃必死无疑,但凤沐敬飏也难保了。

“对,”凤沐敬飏手悟钝痛的心,笑着道:“所以即便再痛苦难熬,我也会竭尽所能地活着,”因为这条命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还要报仇。

“这么说来,羽家和邀月殿之间有勾结,”韩穆薇心中虽酸涩发堵,但也捕捉到一点:“看来我们这一次未必能借着凤目男童的事彻底挖除那块腐肉,”说不定这会藏冥界已经知道酒灵璩阁的事了。

“韩妹妹,”此刻康邑然已经憋回了眼泪,心紧紧地被揪着:“这里是祱蓝界,并非藏冥,”康氏可以不问坤宸战甲的事,但在她和敬飏成亲时,敬飏的仇就是她康邑然的,“邀月殿若是敢闹出动静,康氏必不会袖手旁观。”

钟珠珠抬眼看向凤沐敬飏:“钟异和历彦你见过吗?”都是一些喂不饱的白眼狼,此次他们不来就罢,来了,她总要让他们留下些什么。

“见过,”凤沐敬飏拿出一只玉简,双手奉上:“这里是信安塔收集的一些有关邀月殿的消息,请钟前辈过目。”

“你不错,”钟珠珠在几人的注视下接过玉简:“等会我给你寻一套修炼慧目的功法,”天生凤目被夺,那就是连神识都是瞎的,只能修炼慧目,只是修炼慧目的功法极其稀少,且其中许多都是不完整的。

康邑然大喜:“当真?”

“当真,”虽然她没有,不过这事钟珠珠还能应允,把神识探进玉简中扫了一遍,便将玉简收起,后抬手一招,挂在韩穆薇右耳上的聚魂灯立时就到了她手中:“把你那套《灵目慧通诀》刻录一份给我。”

盘坐在聚魂灯中的桃无盐透过灯壁看着端坐在钟珠珠下手的凤沐敬飏,无奈轻叹问道:“你可有师承?”

凤沐敬飏已有感知,立马起身抬手拱礼:“回前辈的话,敬飏尚无师承,”他有今日全靠妻子邑然手把手地传授功法。

“跪下叩首吧,”既有师徒之缘,桃无盐也不避讳:“本尊是谁,你等会接了传承便知,但切记勿要外传,”他仇人可不少,头一个就是四仙帝之首承天。

康邑然闻言也立马跟着起身,她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等大机缘等着他们夫妻,立于夫君身后侧一步之地,抬手拱起。

钟珠珠手一松,聚魂灯变大顿在了半空。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叩九拜,”凤沐敬飏领着妻子邑然开始行拜师礼,韩穆薇一行被这一连串的事给惊得愣住了,看着正在跪拜的人,才渐渐了悟,所以凤沐敬飏成了无盐前辈的弟子。

夫妻二人将将跪拜完,两道流光飞出聚魂灯,直奔凤沐敬飏的双目。

而凤沐敬飏在接受传承的瞬间,忽的扭头看向身侧的妻子,一狐目长眉绾着朝云髻的美人儿闯入神府,他的邑然太美了,虽只得瞬息明亮,但她的身影已刻入心神。

“你,”康邑然在丈夫的眼中见到了一抹亮光,只是很快就熄灭了,看着他盘腿而坐,继续接受传承,两滴清泪终于滚落,后郑重地再次朝着聚魂灯跪拜,磕了三首。

将将传了功法,桃无盐凝实的魂体淡了两分,他抱起一块魂寅石,对着灯外跪着的康邑然说:“你起来吧,”其他他也不敢保证,但有点却知,“当凤沐敬飏将《灵目慧通诀》修至大乘时,他的慧目就会如双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