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几位巳魔宗的高阶修士也不敢吭声,主位上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天甲三号房中,狐狸眼中年男子康律终于拿起了桌上的叫价玉牌:“一百仙灵玉,”邑然手中的那两颗星曜石他看过,石中富蕴天地规则,用灵晶来估价实在是辱没了那颗星曜石。
仙灵玉一出,顿时整个酒灵璩阁都安静了,就连拿着青玉锤的拍卖师都愣了一息,不过其很快就恢复如常:“一百仙灵玉一次,”玄天宗终于出手了。
“一百仙灵玉两次……”
最终那颗星曜石被送入了天甲三号房,而送星曜石的人正是酒家当家人酒澈,他也提出了当初钟珠珠寄拍时的条件,康邑然收了星曜石,便请自家的曾祖前往天甲六号房。
康律也正想见见那一行人,丝毫没拿捏架子就领着康邑然随酒澈来至天甲六号房,触动厢房外的禁制。
金琛扫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韩尘微和沐尧,无奈摇首,打开禁制起身相迎。
康律在见到金琛的瞬间,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心中却起了惊涛,这男子虽然收敛了气息和修为,但作为九尾狐半妖后裔,他能感知到男子是个化了形的大妖,修为离渡劫境只有一步之遥。
“三位请进,”金琛淡笑着侧身让路,举止得体,一瞧就是出自底蕴深厚的大世家。
酒澈后背生寒,为何族中两位坐镇酒灵璩阁的大乘老祖没提这位,是忘了还是压根没能察觉?
韩穆薇和沐尧起身朝着康律拱手:“晚辈拜见康前辈,”他们可以不给酒家脸面,但于康家却是不得不礼遇。
“二位客气了,”康律眼神扫过两位年轻的娃娃,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康律拜见前辈,”坐着的杏目圆脸姑娘身上无一丝灵动,像极了凡人,但其身上的沉静骗不了人,这应该就是邑然所说的那位看不透修为的前辈。
“不必多礼,”钟珠珠眼神越过康律,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康邑然:“等这次拍卖会结束,你就安心养胎,勿要再奔波劳累了,”说着给沐尧使了个眼色。
沐尧立马取出一块传音玉符递上:“有什么缺的,你直接开口便可。”
康邑然也没客气接过玉符:“多谢几位。”
候在一旁的酒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心中的猜测更加的笃定,待康氏祖孙与那一行人说完话,他立马上前请罪:“前些日子吾家小儿失礼,冲撞了几位,还请几位海涵,今日星曜石拍卖所得,酒灵璩阁将全数奉上。”
这还差不多,钟珠珠上下打量了一番酒澈:“女儿虽轻,但于教养上也不能疏忽了,”想到那日那两姑娘的轻浮,她就不禁又多了一句嘴,“底蕴是世家的根本,你勿要因小失大,让教养轻贱了自家长久积淀的底蕴。”
酒澈态度极为恭敬,再次拱手行礼:“多谢前辈提点,酒澈铭记于心,”虽无地自容,但这位前辈说的确实在理,到底是出自凤沐氏族。
星曜石拍出不过两盏茶的工夫,此次的拍卖会就结束了。天甲号房寂静一片,天乙号房自然也是坐得住的主儿,地、玄、黄字号房虽蠢蠢欲动,但到底没大动。
底层的散修也察觉出了异样,有心想要留下来凑凑热闹,但估量了一番自身,便麻利地离开了酒灵璩阁,以免遭受池鱼之灾。
天甲二号房中几人汇入了天甲一号房——天南剑宗,而今日天南剑宗的一位渡劫老祖也应酒家相邀前来坐镇。酒澈立于花白头发的老者身后,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几乎已经能确定天甲六号房出自那个凤沐氏族。”
“本尊知道了,”花白发老者闭着双目,盘坐在金丝木太师椅上:“咱们看着就好,那位既然受了你的请罪,便意味着酒家小辈冲撞之事已经过了,他们要寻的不是天南剑宗,也非西周酒家。”
“弟子明白,”酒澈怕的是今日酒灵璩阁会血流成河。
又过了两盏茶的工夫,底楼的散修已经全数退出了酒灵璩阁,这时天甲房终于有了动静,五号房打开了厢房外的禁制,跟着门从里被拉开,一位银发青年走了出来,微微一勾唇笑着道:“本尊已经等候许久了,这好戏什么时候才上场?”
“昔阳魔尊还是如此爱说笑,”一个身穿金缕袈裟的大和尚从天甲四号房走出,转身面向银发男子:“你硬占着天甲五号,待着可适意?”
昔阳魔尊余光扫过依旧紧闭的天甲六号,后粲然一笑回道:“还成,就是闷得慌,”眼神越过辽源和尚,看向出厢房的玄天宗和天南剑宗一众:“许久不见,诸位都依然健在,当真是可喜可贺。”
天南剑宗的花白发老者走上前来:“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走了,昔阳魔尊岂不是要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