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珠珠瘪着嘴闪身上前挡住桃无盐,呜呜囔囔地说:“爹爹,珠子终于又见到您了,”虽然只是魂体,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嗯,”钟琼衍慈爱地看着这个他一手拉拔大的闺女,虽然自出了落日仙魔战场,他几乎是一直处于沉眠之中,但对外界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小薇子是个好孩子,他相信她会成为一位不输于天刑古神圣萦的天刑女神。
“珠子啊,你现在这副肉身很好,虽是用四象树炼制的,但炼制手法却是出自上神时代,神植天菩是用了心了。待您将剩下的真龙血都炼化,想必它就与你的龙魂完美契合了。”
提到修炼,钟珠珠立马就收敛了心绪:“珠子知道该怎么做,待真龙血炼化,若是可以我还想将我的龙角炼化,”龙角可是他们龙族除了龙珠外最珍贵的存在,其中积藏的力量虽比不上龙珠,但也少不了多少。
钟琼衍笑着点首轻叹:“你长大了,爹爹也不用操心你了,”月娘坐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丫头。
一直以来珠子都跟着他东征西战,又见惯了阴谋诡计,她看似天真,但心中极为清明,只是有时行事比较粗暴。说来他当初在潜龙渊得到龙蛋的时候,还一直以为是个男娃子,结果却是个肉呼呼的闺女。
她爹是在苦笑吗?钟珠珠轻轻眨了两下眼睛:“爹爹,我虽然长大了,但我们龙族的寿命很长,肯定能等到你重塑肉身,到时您就可以继续操心了。”
虽然现在身体是用四象树炼制的,但内里都是珍品,不然小龙接她眼泪也不会接得那么欢。况且真论起来,四象树的寿命可一点都不比龙族短。
站在钟珠珠身后,已经停手的桃无盐听着这两父女言话,心是真累:“珠子啊,你能不能把自己往边上挪挪?”
难道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怕他会抢她亲爹吗?他自个有爹,不过说来也怪,他怎么就没见她防着月娘给琼衍诞下的那两熊崽子?
“不,”钟珠珠踏空往上挪了挪:“我爹好不容易现身一次,我可不想叫他看见你的脸,”也许这样他心情也会好一点。
桃无盐盯着钟珠珠的后脑勺,笑道:“他早就看见了。”
“珠子啊,你先下去,爹爹有事要与无盐说,”钟琼衍也是满心的无奈,兄弟多年,他也是看不透无盐,想想一路来无盐遭了珠珠多少罪,怎么就还能把她放心里了呢?想不透堪不破。
钟珠珠圆脸一冷,不乐意了,但爹爹的话她还是听的,身子一转,两杏目恶狠狠地瞪着桃无盐,这个小人就知道跟她抢爹,她爹怎么就看不穿这小人的真面目?
桃无盐瞧着她这样,终还是将一直纳闷的问题给问出口了:“珠子啊,你私下里有收拾过大娃跟小娃吗?”
“呵呵,”钟珠珠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大娃是我弟弟,小娃是我妹妹,我们是亲姐弟妹,你不一样,你是外人,”话音一落,又噘着嘴回头望了一眼,曾经的一家五口,现在就只剩她和爹爹了,回首便消失在了原地。
钟珠珠消失后,桃无盐便瞬移上前,来至离祭台中心两丈之地,垂首沉凝了好一会才抬首回视钟琼衍,开口道:“钟晓的位置我恐怕不能推算了,”他的心魔已非现在的他可以压制,他是真怕。
“不用了,你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钟琼衍自认是个明理之人,当年衡元冥渊一事本就不是桃无盐可以控制的,况且他虽没能助他渡过大劫,但也没让他死绝:“我相信有你的提点,晓儿也不会完全没有准备。”
这倒是对的,桃无盐想到当年的推算言道:“不过只要韩尘微能寻到天刑剑剑灵的新生,那找到钟晓所在并不难,”当然若是能寻到天刑剑就更佳。
提到这个,钟琼衍笑了:“放心吧,天刑剑剑灵早已伴小薇子左右了,”而且更妙的是晓儿竟把天刑剑封于金色桐花珮里藏于鸱吻腹中送至苍渊,而鸱吻之腹即便是仙帝承天也看不透。
现在金色桐花珮正蕴养于剑灵新生神府,想必待来日他们与承天正面相向时,天刑剑新的剑灵也该生成了。
桃无盐轻挑眉头,这还真是意料之外但细想又觉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还堪不破心魔吗?”钟琼衍凝视着桃无盐的面,心中已有答案,不禁蹙起双眉:“珠子什么性子,我以为你很清楚,她情智未开根本不知情为何物。”
“其实我觉得桃花儿的心魔已经不单单是因为珠珠儿了,”一时没憋住气的小天菩飞了出来,看着两个被它的话震呆了的魂,说道:“他的心魔更在于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