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韩穆薇感知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便跟着瞬移离开:“你做得很好,无需为别人的过错来责备自己,毕竟你不是他。”
到了霞边森林,来到了传送阵外,韩穆薇先是给自己换了个样貌,后才取出五块灵晶掷入阵眼中的凹槽。嗡的一声,不过五息两人就消失在了岩石洞内。
衡元界西大陆临边城外往东千里便是闻名于衡元界的辽昭山脉,而辽昭山脉最让人乐道的就是云琅山。
皆因云琅山的主子褚云琅风流成性,遍地留情,但又实力强悍,堪称衡元界一大俊豪人物,而自古佳人逐英雄,世人只觉该当如此。
只是自八十年余前褚云琅出门历练,云琅山就渐渐地沉静了,连带着辽昭山脉都平静了不少。而褚云琅长久未露面,世人难免有所猜测,流言蜚语渐渐起了。
正当这留言愈演愈烈之时,云琅山突然对外宣告褚云琅之爱女褚音黎将与霞瑟云居的岛主如尚尊者结为道侣,一石激起千层浪,衡元修仙界一下子就沸腾了。
“云琅山什么时候有姓褚的少主了?”蓬莱客酒家的大堂内一圆肚大汉,一边剔着牙一边挠着放在板凳上的脚趾丫:“褚云琅可是一向只管风流,不管后事的主儿,哪个娘们这般有本事,能入主云琅山?”
“反正不是我盛魔门那位,”一位白衣女子正在细看着自己刚染的红指甲,足有寸许长的眼睫根根分明,微微一眨,真的是媚、态横生:“母女为一男子反目成仇,现在竟便宜了别的狐媚子,恐怕那位要不得意喽。”
一穿着破旧袈裟的瘦和尚摸着自己的光头,凝眉问道:“你们就不好奇那位褚音黎是谁?”这可是正正经经冠上褚喜云姓氏的丫头,说不定待褚喜云飞升后,这整个云琅山都是她的。
坐在角落处垂首啃着乳灵猪的圆胖脸姑娘,听得是津津有味,吃的是满嘴流油,望向对面同一副德性的女子,传音道:“姑祖,我可能知道那个褚音黎是谁,”吉音娘子和褚喜云的女儿叫音裳离,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嗯,”钟珠珠又掰了一只呼得糯糯的又入味的猪大腿,大口吃了起来:“估计那个吉音婆娘也来了衡元界,投奔了褚喜云。”害惨了妙音门,自己却得来快活,这便宜她占得也不心愧?
圆胖脸女子正是韩穆薇,她现在关心的是这场结姻的背后:“您说那个霞瑟云居的如尚尊者能平白娶了音裳离?”据她所知音裳离可是单水灵根,吉音就是靠着这才奇货可居的。
“不管背后存有什么关系,这场结姻于音裳离都不是好事,”钟珠珠灌了一口茶,解解腻后接着吃:“境界相差太大,女子阴气会受损严重,当然纯阴之体和灵心之体的冰水灵根除外。”
韩穆薇连连点着脑袋:“我心里已经有盘算了,待咱们打听好消息后就动作。”
褚喜云的女人可不少,子女更不缺,现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既然让音裳离冠上他的姓氏,那其他的子女呢?要晓得自来都有“不患寡而患不均”之说,这点运作起来并不难,好戏还在后头。
而韩穆薇不知道的是,此刻云琅山上已经快要闹翻天了。
“呃……,”褚喜云再次吐了一口血,惊得立于一旁的吉音是面色大变,连忙上前服侍:“云琅,你怎么样?”
褚喜云推开吉音伸过来的帕子,后用完好的左手撑着床抬首看向立于他两丈之地外的女子,满脸愧疚地说:“音黎是爹对不起你,爹有愧于你。”
音裳离怒目瞪着这对男女,心中似被锥凿,哽声说道:“褚喜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还有她唤了一百多年的娘,他们竟然就这样卖了她,把她置于永不能翻身的死地。
“黎儿,你爹说了你嫁过去只是暂时的,待他伤好之后就立马将你带回,”吉音半抱着褚喜云,心疼得不得了:“用这一时换得你爹安好,这有什么可争议的……”
褚喜云抬手不让吉音继续往下说,他会认这个女儿也确实是存了私心,而她接受不了,难过愤慨也实属正常,但他意已决,她不嫁也得嫁。
“用我的一时换他安好,”音裳离好似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只觉这内里既讽刺又肮脏:“褚喜云,你跟那个如尚老鬼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因为人、伦,亲女动不得,所以你们换着来,嫁……哈哈……”
“闭嘴,”褚喜云终于怒了,这是他此生最羞耻之事,即便亏欠于她,他也不允许她这般肆意张狂:“为父以心魔起誓,只要你嫁入霞瑟云居,不日我定让你成霞瑟云居之主。”
“呵呵……,”音裳离憋了许久的泪终于滚落了眼眶:“我不稀罕,”她只想自由自在地活,“要我同意这门婚事也行,但我要你们以仙途起誓,待我嫁入霞瑟云居之时,便是与你等情尽恩绝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