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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情到此就结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她看来三次都是一样的情况一样的结果,就已经说明是天意如此。可那精通易经玄术的男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大有一种不算出她命因何生变不罢休之意。

看男子欲痴欲狂的样子,韩意优知他心魔已生。回宗后,她有与她娘深谈,她娘重提大老虎和狡诈狐狸的故事,她才突然意识到十三姑姑的良苦用心。

现她已筑基后期,要开始着手为结丹做准备,而在结丹之前,她想见见她,问一问有关心魔的事。十三姑姑说得对,心魔无孔不钻,他们能做的只有面对。

“弟子破云峰沐雨有疑,当年在弟子入宗攀爬九九石梯时见一奇怪景况,一小眼,手戴八戒的老者拎着一胖女囡囡的肉腿踏空一路向南,而胖女囡囡始终用一双小肉手遮着自己的眉眼,弟子想问这是为何?”

此问一出,明一峰突然陷入沉寂,韩穆薇望着垂首而立的青年男子,淡笑着说道:“原来那年我只遮住了眉眼,”这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本君还要多谢你为我解了多年的疑惑。”

“尘微真君客气了,”沐雨现在就想撒丫子离开这明一峰,可想到昨日自己那不堪的战绩,愣是硬生生地又追问了一句:“据闻善德道君已立誓此生不再收徒,这是因为您太……太优秀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韩穆薇已放弃抵抗:“第一个问题,我为何要遮住脸?”瞧着大家聚精会神的样子,她都生了一种自己是名师的错觉,“试问在座各位,被自己师父提着一条腿出宗,你们会怎么做?”

当然是遮脸,难道还能闭目不见、掩耳盗铃吗?

“那时虽然本君才将将满七岁,但有一点很明确便是我要脸,”她轻笑着开始解答第二个问题:“至于我师父为何立誓不再收徒?这个应该与我有莫大的关系,日后你们得了机会可以问问他。”

“弟子有疑,请问尘微真君,何为大道独行,情于大道是劫是幸?”

“大道独行,可作一人独行大道,亦可视大道万千,择一条走。而情于大道是幸是哀全在个人……”

上午的讲道,韩穆薇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这是于道,在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也会避重就轻。

讲道结束后,韩穆旸便跟上了韩意优:“谁生了心魔?”

算算时日,三哥也是时候出关了,可宗里近来除了一年前他姐的那场元婴雷劫,就再无其他门人渡雷劫,难道三哥因心魔结丹失败了?

“一个想要给我算命的人,”韩意优朝着韩穆旸拱手行礼:“意优见过小叔。”

韩穆旸抬手示意她起来:“给你算命?”专攻易经玄学的修士竟这般容易就生了心魔,真是奇事。

“是,”韩意优落于自家小叔身后半步之距,大概地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不过算了三次均无所得。”

“有所得就不会生心魔了,”韩穆旸眸中墨色微浓,想要借由意优的血脉窥视韩家人,看来所谋不小,可惜意优的血脉特殊,并非寻常人能驱使的,“你爹的情况怎么样了?”

韩意优细观小叔面上的神色:“我娘说挺好的,若是顺利结丹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穆旸小叔给她的感觉与十三姑姑一般,他们的身上都带着隐隐约约的威重,不过十三姑姑更甚。

“那就好,”韩穆旸知道他三哥无恙,就头也不回地背手往黎寒峰方向走去:“以后再遇到诸如此类的人,就不要再理。”

“意优知道了。”

韩穆薇回到逍遥峰,先给自己泡上一壶极品云雾茶,后便盘坐到石床上闭目养神。下午有沐尧的讲道,她准备变个模样去取取经。既然已经开山讲道,那她就不能草草对待。

午后,沐尧将将离开,韩穆薇便顶着张大饼脸跟着出了逍遥峰。较之上午,下午明一峰的人更为繁多,几乎是连脚都插不进去。韩穆薇好不容易寻了处角落,钻到了里面,这还未坐稳,讲道就开始了。

“弟子莫悠出自司兴峰,师父说于剑道当持之以恒方能有所成,但弟子却觉天赋更为重要,还请凤鸣真君解惑。”

沐尧浅笑回道:“你们为何要将持之以恒和天赋拿来比较,它二者相互相助岂不是更佳?”持之以恒者加之天赋可一日千里,而天赋者不能持之以恒亦会显得有些平庸,既然如此,为何要将他们分开?

弟子莫悠拧眉道:“世有朽木不可雕。”

“但也有江郎才尽,”沐尧敛睫:“看来你是天赋卓绝者,既如此本君与你定下一约,若你单凭借卓绝天赋在六十之数结成金丹,本君便应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