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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音是毫不犹豫地将人给卖了:“我今儿早上去了百宝峰,小穆旸的玉骨枪再有两月便可炼制成功了,靖元说这截是剩下的,他让我收着。”

敢情女婿给丈母娘炼制法器还要收费?钟璃将那截玉骨放到桌上,又取出一枚鸡蛋大小的凤血心石,吩咐自家闺女:“你把这两样东西,外带那根凤尾羽送去百宝峰给他,就说我要一枚玉冠,让他炼制好看点。”

“好,”韩凌音收起东西,十分干脆地走人了。

钟璃看着闺女离开的背影,再次惋惜她家逍郎的好血脉,难道脑子什么的还挑人长,他们钟家人就不配有脑子?

随着善德道君的化神大典越来越临近,天衍宗的气氛也渐渐地紧张了,毕竟八方来客齐聚天极山脉,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可不少,不过未行早有对策。

在一个月前,他就密发了宗令派遣了两名炼虚境老祖镇守天河城,至于天极山脉,有人想要闯那就尽管来吧,天衍宗随时恭候。

作为此次大典的正主,善德道君和韩穆薇这对师徒目前是啥事没有,前者每天不是修炼,就是在试化神大典当日要穿戴的衣饰;而后者日日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看得掌门未行都暗暗发誓,日后他师兄要再生收徒的心思,他拼死都要拦着,这一个两个的都是爷,累的全是他。

这日本是晴空万里,突然骤生轰轰雷鸣之音,惊得天极山脉中鸟兽四散。转眼间黑云横生,疾奔百宝峰。

百宝峰下,姬靖元双手快速地打着结印,地心火炼炉中的玉骨枪杆上的大鹏身影越来越清晰,而不停在闪烁的古老符文则慢慢地隐入大鹏身影。

在打完最后一道结印的瞬间,姬靖元右手朝后一身,早已守在一旁的韩穆旸立马逼出一滴心头血,姬靖元右手一挥,大喝一声:“去,”那滴心头血瞬间飞向炼炉中的玉骨枪,一声长鸣,血融于玉骨枪后,玉骨枪立时自行飞出了炼炉。

韩穆旸一把抓住玉骨枪,顿时右手就被灼地血肉模糊,不过即便这样他仍然紧握雕鹏玉骨枪,脸上的笑极为灿烂:“伙计,穆旸已经等你很久了,接下来的雷劫,咱们一起来吧。”

姬靖元袖子一甩,就将那傻小子扔出了洞外,拿出他媳妇后送来的那三样东西,心情有点沉重,媳妇是个专门拆墙的,他能怎么办?再重建新墙呗,但愿岳母大人勿要与他计较。

韩穆旸刚被甩出洞外,还未站稳,就一个激灵闪身,一道紫雷几乎是顺着他的手臂劈下。抬首望天,我滴个亲娘,这黑云都快压到百宝峰头了,他得赶快往荒地跑,不然要是劈毁了百宝峰,他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之后整个天衍宗都见证了韩穆旸的两腿有多利索,那天上的黑云紧追其后,紫雷是一道又一道地往下劈,他也从白白净净变成了乌漆嘛黑。

嘭……

韩穆旸被雷劈得早已经没了方向,不过他还有点意识,只能往人少的地方跑,结果就一头撞在了逍遥峰外的“龟壳”上。

黑云瞬间罩顶,像是怕他跑了一般,立时一道碗口粗的紫雷当头劈下,韩穆旸站起,右手将枪往上一抛,后一掌击在枪尾,玉骨枪迎面刺向紫雷,顿时紫雷灌注枪体。

韩穆旸紧盯着被紫雷灌体的雕鹏玉骨枪,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起,心中不停地在给玉骨枪打气。

………………

十月初十这日,天衍宗大开山门,迎四方宾客。

逍遥峰上,韩凌音给韩穆薇绾了一个道髻。韩穆薇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捋了捋垂于胸前的青丝,这道髻一挽倒是给她添了两分英气。

“怎么样,可有紧张?”韩凌音帮她理了理散落于背后的乌发,当年她的束冠礼是由她祖母一手操办,施华理连个边都没沾到,就连玉冠都是祖母亲手给她戴上的。

韩穆薇倒是不紧张:“我有点担心我师父,”最近老头可把她师叔折腾得够呛,法衣、佩戴的饰物不知道改了多少遍,几乎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可见老头有多在乎这场化神大典。

提到善德道友,韩凌音也忍不住笑了,那是个有趣的人:“放心吧,你师父经历过的事比你多,不会出什么岔子。”

其实化神大典就是喝几杯茶,说几句不疼不痒的大话,然后接受弟子的跪拜,便结束了,她是真弄不明白善德道友到底是在紧张什么,难道是因为人太多?

辰时刚过,两宗六门一寺院的人都已经到齐,聚首在三言锋的衍行殿中。

坐在主位上的未行淡笑着招呼众人,不过其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无极宗的那两位,今天这样的场合,无畏那狗东西竟然没来,还真是叫他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