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析石,那不是跟兽环属一个品阶?钟璃接过那枚扳指,将神魂之力凝成针探入扳指中,不错,空间内的凝析神力可堪比兽环,的确是件好物。
收回魂力,她看向姬靖元:“这扳指我正得用,就收下了,不过我也不平白贪了你的好物,”右手一翻,一块足有巴掌大,红艳如血的石头出现在其掌上,“这块凤血石予你。”
姬靖元立马推辞:“岳母大人,您这是……”
“勿要废话,”钟璃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将凤血石扔了过去:“这东西我多得是,”拿出来的这块她还是挑的最小的边角料。
姬靖元无奈接了凤血石,就这么一来一回,他好似还赚了。
看着老祖宗将魂印打在那枚扳指上,韩穆薇才安心,左手拇指捻了捻戴在小指上的兽环,若是没有那枚扳指,这兽环她戴着也不舒心。
又与老祖宗交代了一番今晚会亲宴席上的事,韩穆薇便下了黎寒峰。迎着清风,她漫步在回逍遥峰的小道上,踩着自己的身影,哼着田园小调,心绪自然平静。
直至丑时,她才回到逍遥峰的山脚上,稍稍舒展了一会双手,心念一动,龙战戟立马冲出她的丹田,紧随其后飞掠向峰顶。
来到峰顶,韩穆薇丝毫不做停息,直接闯进四季阵,落入一片桃林之中。
如今的她也非昔日小儿,再遇桃花林,她没了小心谨慎,直接一戟横扫,瞬间其右手边的那株足有水缸粗的桃树便被齐根切断,轰然倒地。
顿时就引得桃林愤怒,狂风骤起,无数粉色花瓣飞离枝头,化作利刃掠向韩穆薇,韩穆薇丝毫不慌,反正她今天已经准备好竖着进来,躺着出去了,畅酣淋漓地战上一场才得肆意。
将将一个时辰,一团大红就被抛出了四季阵。盘坐在破竹屋中的善德道君听到熟悉的重物砸地声,立时嘴角就翘了起来,让她狂,竟敢不做调息就闯阵,她还真当自己是金刚猩猴?
身上的钝痛告诉韩穆薇,她已经出了四季阵,血肉模糊的右手撑着地面,借力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耳边有虫鸣鸟叫,衬得夜更静。
勉力睁开双目,天已见白,韩穆薇深吸一口气,盘腿坐起,开始调息。用了足足两个时辰,她身上被桃花瓣划出的细小伤口才全部愈合,又引导着灵力在体内走了两个大周天,她便收功,走近破竹屋。
“进来吧,”善德道君瞥了一眼门口,这左瞧右瞧就是个不省心的。
韩穆薇闻声,迈进了破竹屋,拱手行礼:“弟子拜见师父。”
“呵呵……,”善德道君并没有像往常一般让她起身,瞧着她衣上的血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是越来越让为师叹服了,”她当他的四季阵是什么,小儿玩耍的泥塘?
韩穆薇并没有小瞧四季阵,她也没那本事,只是因为昨日的会亲宴席,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人生正在往另外一个阶段前行,这无关修为境界,仅仅只是身份的变化,对此她是既期盼又忐忑。
乘着夜风,心绪虽是平静的,但身体里却压着一股激荡,她需要发泄,而四季阵就成了最佳的发泄场所:“师父,您说仙途是一人走好,还是两人行为佳?”
他怎么知道,这个不应是怎么自在怎么来吗?善德道君抠了抠鼻子:“为师是决定一人走,但你与我不同,我是光条条一人来这修仙界,举目无亲,算是了无牵挂,而你有家,”他的家,是他在哪哪就是家。
“您怎么会是举目无亲?”韩穆薇抬头,手指自己:“徒儿难道不算是您的亲人吗?”
善德道君瞥了又瞥小孽徒,真心不愿打击她,可有些事他还是说清楚得好:“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你还是不要信以为真,”想要继承他的储物戒,那也要等他活腻了才行。
“您这样想,天牧老祖知道吗?”韩穆薇已经放弃与她师父讨论高深道义的念头了,老头心里就只有他的储物戒:“我想天牧老祖若是知道您这般想,不知会不会后悔带您来修仙界?”
“你闭嘴,”师父待他恩重如山,他当然会孝敬,谁让他师父也是个可怜人,头上还压着个小屁孩师祖,善德道君望向直板板站着的小孽徒,突然想起他师弟的话,脸上有了一抹笑。
韩穆薇看到这抹笑,不禁脚底生寒,立马拱手准备告退,只是已经迟了。
善德道君朝着她招招手,和软地说道:“小薇子,你坐下,为师跟你商量商量束冠礼的事,”他师父的生辰要到了,无论如何,今日他定要从小孽徒手中抠出一、两滴净灵玉泉。
“师父,您有什么事就直说,”韩穆薇哪敢坐,总觉自己现在就是小红帽,而对面坐着的慈祥老头便是那乔装过的狼外婆:“力所能及之内,徒儿定不推拒,”屁股半悬在蒲团上,准备随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