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目便是三日,韩穆薇打完最后一道结印,就闻嗡的一声,她睁开双目看向那只全身都泛着莹莹白光的玉笔,心念一动,就将其收入丹田。
初步的炼化已完成,只有把琼衍琅笔收入体内,她才能放心,至于后面的炼化,就慢慢来吧。再次闭上眼睛,她开始调息。
这日韩穆薇刚收功,便接到了沐尧的传音,说他父母到了,准备晚上在破云峰宴请她师父和家人。一接到这消息,她就立马传音于她爹娘,将此事告知,并上逍遥峰顶寻老头。
善德道君好似已经知晓,韩穆薇到时,他正在翻着储物戒,地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件相当华丽的法衣,嘴里在嘀嘀咕咕地说着:“我那件紫金色雷云丝甲衣哪去了?”
韩穆薇走进破竹屋,拱手行礼:“弟子拜见师父,”老头是嫌地上这几件还不够绚丽招眼?
“起吧起吧,”善德道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一边待着,我正忙着呢,”沐破岂两口子来了,韩家能露面的谁能镇得住,必须他这个师父来,“你以后收徒弟不要挑女弟子,事多。”
韩穆薇笑道:“弟子不准备收徒弟,”一个小二胖已经够糟践好物了,再来一弟子,她哪来那么多家底可霍霍?
“明智之举,”善德道君翻完一只储物戒,又立马拿起另外一只开始继续翻找:“徒弟什么的都是败家东西,那是家底用不完的人会收的。”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是追悔莫及,不过话又说回来,等定亲之后,他是不是该向沐凤鸣追讨妻债了?
“您辛苦了,”此刻韩穆薇真想让老头把她往日里孝敬的好物都给吐出来:“师父,晚上的宴请……”
不等她话说完,善德道君就出言打断了:“你没瞧见我这正准备呢吗?”瞥了小孽徒一眼,沉声说道:“等今日的宴席吃完,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也该收收心,好好修炼。”
韩穆薇立马拱手应道:“弟子知道。”
“从明日起还是老规矩,”善德道君暂停手里的动作:“外面的四季阵已经被我改动过了,每日至少一个时辰,你自己掂量着办。反正过不久为师就要挪去秘地了,也管不了你多长时日。”
韩穆薇鼻间一酸,双膝跪地叩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永生不忘师父恩德,还请师父勿要再说这类话语,徒儿听着心里发堵。”
算她有点良心,善德道君强掩着面上的笑,清了清嗓子:“你起来吧,跪来跪去的,我瞧着心烦。”
“多谢师父,”韩穆薇起身见老头手中拿着一件深紫色鎏金锦袍,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她师父的品味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徒儿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善德道君连眼都没抬,他这会正仔仔细细地翻看着这件雷云丝甲衣:“不错,只有这样贵气的法衣才能压得住沐家那帮子人,”他们是女方亲友,韩家又势弱,这种场合一定要端的住。
而此时沐破岂、沐破军兄弟二人正在后山秘地释甲道尊的洞府中,最近天一道君是相当得意,要知那孙儿媳妇可是他首先相中的,见着大儿夫妻也是不住口地夸赞。
对韩穆薇,沐破岂夫妇是心怀感激,独子能与她走到一起,他们也是乐见其成。
坐在主位上的释甲道尊看向立在堂下的三人,心中极为满意,这都是沐家的后起之秀,右手转动着赤木小剑,他笑着问道沐尧:“一会,你可要去韩家接人?”
“要的,”沐尧已经看好了时辰,这正准备离开去逍遥峰:“您这若是无事,凤鸣便告退了。”
释甲道尊笑出了声:“去吧。”
坐在释甲道尊下手的天一道君则望向自家大儿,语重心长地说道:“韩家虽不显,但家风极佳,你们切勿轻看了人家。”
“请父亲放心,”与沐尧有三分似的沐破岂拱手道:“韩家于咱们沐家有恩,儿子定尊而重之。”
他们沐家欠韩家娃娃的可不仅仅只是两条命,这两条命背后牵连的厉害关系,他比谁都清楚。况且他家凤鸣是真心欢喜人家姑娘,那他们还有什么可不应的,这本就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韩家可不是不显,”释甲道尊补充道:“只是暂时不显而已,韩显未归,但已确定是达合体境,一千四百岁的合体大贤,比咱们沐家的君御老祖还要优秀。”
再者凌音剑尊即将嫁予靖元尊者,那这背后靠着的可就是上古姬氏和归一宗,单单这般就不比他沐家势弱了。
“父亲说的是,”天一道君点首认同,即便藏冥界钟家已被灭族,但黎寒峰上那位能活着,就代表着钟家还在。
上古留存至今的大世家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抹杀,看着吧,钟家定会卷土重来,只怕到时不但是下界,就连仙灵界都要再次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