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她也算是孑然一身,所以在发现月运祭台的阴基存有漏洞后,便将那副月阴石晶棺放在了祭台上。她不想一个人活在悔恨之中,她要拉着月氏一族祭奠她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月阴石晶棺一上祭台,就如阴红玫预料的一般,不过十息,无数的婴灵涌向了月阴石晶棺,附在月阴石晶上吸食月阴石晶中精纯的阴气。而月阴石晶中的阴气告罄之时,便是月氏族灭忙之际,也是棺中人醒来之日,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怎么可以?”月虹岂能没察觉到那股阴寒之气,心中尽是悔恨,她就不该留着这个孽障:“呃……,”一颗黄豆粒大的阴灵扒开她的心脉,直入丹田,其丹田虽破损不堪,但命弦还在。
此时阴红玫的脸上也已没了血色,她慢慢地展开双臂迎风而立,似要飞一般:“上古月氏族是怎么灭亡的?你知我也知,”她嗤笑着讽刺道,“既已改了姓氏,那为何还要再引命弦?”
月氏早就不存在了,她只是在替天行道。脑中闪过那些被困在祭台的婴灵,阴红玫是心如刀绞,这样的家族又有何值得留存于世?
她轻呼出积压在心中的郁气,肉身的生机在迅速的流失:“看来那位很饿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们这一支是源自上古月氏部落,生来就怀月阴灵血蛊。依目前的情况,不用想就知躺在族地中月阴石晶棺里的那位,是现在尼银城阴氏的老祖宗月新月,因为只有她才能引动月阴灵血蛊掠夺血蛊寄生之主的生机和气运。
瘫在地上的月虹在迅速的衰老,双目愈发浑浊,她怨毒地看着阴红玫,屏着最后一口气怒斥道:“你是上古月氏的罪人呃……,”话未说完,生机就断了。
“罪人吗?”细纹慢慢地爬上阴红玫的脸,她一点都不害怕,微笑着迎接死亡:“也许吧,”但月氏不灭,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的绪儿一出生,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他就被献祭于月运祭台,她的命弦被绑在月运祭台上,她娴儿的命弦也被绑在月运祭台上,他们母子三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在看到被月新月握在手中的那根枯了的命弦红阴线时,她就明白了一切,她视之为命的孩子只不过都是别人养的猪仔罢了。她好恨,真的恨之入骨!
阴红玫睁开了双目,眼前除了青天红日,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在朝她招手,身体在迅速地溃败:“一切都将结束了,月新月,希望你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一阵清风掠,没了生机白了头的阴红玫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即便成了一具干尸,其依旧是面目含笑。
夏阳峰上遍地焦土,众人合力解决了那两头肆虐的火龙后,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新娘阴其綝竟成了一具干尸?不止她,在场出自尼银城阴氏一族的女子均是如此。
左手紧握天行戟的姬靖元看着那些被抽干生机的干尸,眉头拧得死紧,垂在身侧的右手突然握紧,一双瑞凤眼忽地瞪大:“不好,”一声惊呼后拉起身旁的韩凌音瞬间腾空,“请众位移步尼银城,共剿上古月氏余孽。”
其话音未落人已闪至千丈之外,夏阳峰上众人均是一脸惊骇,天音寺的了杀大和尚最先回神,后脚踩九瓣莲花紧追姬靖元而去。
其余人等也不敢有所迟疑,纷纷朝着尼银城掠去。不过十息,夏阳峰上就只剩紫宵宗门人,宗主黄志谧看着眼前的一切,长叹一声,默默地取出宗令,抽出一缕神魂之力下发宗令。
宗令一下,只五息便有十来道流光从紫宵宗秘地飞离,直奔尼银城。黄志谧转身看向紫宵宗的山门,若真如姬靖元说的那般,那这次尼银城必是一场大战,现在他只希望将醒来的那位还未彻底恢复巅峰。
正立在阴其綝尸身旁的黄崇敏不悲不喜,他凝视着摊在地上穿着红艳艳喜服的干尸,心中竟平静得很,他在问自己:“何为情?”
而此刻尼银城阴家已是遍地干尸,无一活口。阴家族地里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古老吟唱,这呢呢喃喃的吟唱似从远方赶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
起风了,风吹得种在阴氏族地里的那些月桂树树叶哗啦啦的响,吟唱声携风流进地下,来至一个巨大的月阴石祭台旁,后绕着祭台欢快地唱着。
祭台上放着一副长约八尺宽约五尺的月阴石晶棺,此刻月阴石晶棺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灰扑扑的,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黝黑的婴灵紧附在棺上。
棺中的绝美女子面色红润,气息平缓似睡着一般,随着吟唱声越来越大,女子微微凝眉,像是被吵到一样,很快其浓密纤长的眼睫开始微微颤动,只是不过十息,颤动的眼睫突然顿住,后棺中女子忽地睁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