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还可以骗自己,那一切都是流传,都是假的。但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再也骗不了自己,韩凌音就没把他当个男人。
韩凌音凝眉,脸上透着嫌弃说道:“阴其綝五岁入紫宵宗,就拜在了你座下,八十六岁结丹后修为还未稳固,便与你在华月峰的湘云竹林中相会苟且,”见黄崇敏目光躲闪,她也没有感到意外,“你们不用狡辩,那天我都看到了。”
好戏,真是好戏!天罡宗的风语道君悄没声地拿出了一把灵松雪子,开始慢慢嗑了起来。坐在他上手的大和尚也掏出了一套白瓷茶具,开始泡茶。
黄崇敏和阴其綝根本没想到韩凌音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
已经去了盖头的阴其綝上前一步,啪的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哽声说道:“凌音剑尊,我与夫君从未想过要伤害您,只是情到深处,凡人难自禁,还请您原谅我们。”
“我没怪你们,”韩凌音看着梨花带泪的阴其綝,是心无一丝波澜:“只是想给你们一句劝告,以后情到深处之时,再难能自禁,也请不要在屋外敦伦,毕竟这子云山脉上不是只有你二人。”
噗噗……咳咳……,又是一阵喷茶呛水声,就连韩穆薇也被她姑祖逗得忍俊不禁,双肩抖得跟筛子似的。不怕怒火冲天地讨伐,就怕她姑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正经话”。
姬靖元一手撑在鬓间,双目含情的凝视着他的小音子,是越看越欢喜,要不是此刻情况不允许,就算是事后会被提剑追杀,他也定要拥她入怀,好好疼惜。
跪在地上的阴其綝右手捏着红纱帕子半掩着面,垂目低吟,眸中尽是怨毒,这就是韩凌音,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她夫妻的脸面生生地剥掉,可真是高明得很!
坐在主位上的黄志谧虽然面色已经黑了,但今天这事他并不准备出手干涉。黄崇敏和阴其綝会有今天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若是韩凌音只有一人,他这个做长辈的看在同族同宗的份上,伸伸手帮他擦擦屁股还成;但现在不妙的是韩凌音背后站着仲元城姬家和归一宗,这两个哪个都不好惹。
而目前他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最后再唱一场黑脸戏将事情都推至阴家阴其綝身上,不管怎样紫宵宗和子云城黄家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有所偏颇。
“你说你看见了,有证据吗?”黄崇敏突然笑了,见韩凌音愣神,便笑得更加肆意,眼中带着一丝癫狂:“没有,你没有,”甩袖手指那个与韩凌音近八分相像的女子,“这个孽种可是活生生的证据。”
这话韩穆薇就不喜欢听了,她笑道:“没有像我这样的证据,那只是因为你没用,”他们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跟这群人攀扯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怨不得别人,至于我是不是孽种?也不是你能评断的。”
闺女都出声了,姬靖元终于舍得把眼神从他媳妇身上收回,后坐直了身子,看向紫宵宗宗主黄志谧:“郎无意,妾无心,黄崇敏和我夫人之间本就是一场孽缘,既是孽缘,那就让它随风散,黄宗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黄志谧没想到姬靖元会说出这般话,不过人家已经给了台阶,他又不是傻子黄崇敏,自然是顺着坡下:“靖元尊者说的是,缔结三生之姻盟,自是要郎有情妾有意才能成就一段佳话,若是怨侣,那还是及早回头另觅佳缘为上。”
姬靖元点首以表认同:“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说着便取出一只白玉酒壶,迎向黄志谧,“我与凌音是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二人的,今日还请黄宗主与在座各位做个见证,日后黄崇敏与韩凌音之间再无一丝牵扯。”
“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韩凌音不想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杀的我祖母?”施华理都不是她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她祖母?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后目光均聚集到主位。紫宵宗的池谣道尊不但是半步合体,更是九品阵法宗师,黄志谧应该不是傻到让他这个没用的侄子胡来吧?
黄志谧闭目,满脸的沉痛丝毫不加掩饰,池谣身陨,于紫宵宗本就损失巨大,但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他沉声说道:“本座知你心中有恨,但池谣之死是本座亲下的令。”
他不能让紫宵宗的名声毁在黄崇敏身上,算计宗内出窍道尊身陨,这是何等丑事?
韩凌音一掌打在盼云紫玉桌上,瞬间那桌子就成了一摊紫色粉尘:“不知宗主为何要杀我祖母?”
黄志谧忽地睁开眼睛,凝视着韩凌音:“真正的池谣早就已经陨落,”这事也是在韩凌音的祖母身陨后,他察看施华理带回来的那截玉骨才知,“你还要本座明说吗?”真正的池谣是不可能凝结玉骨的,因为池谣的道统不允许她凝结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