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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知道,”韩旻嫩生生地窝着小肉嘴说:“要要叫姑奶奶。”一双圆溜溜含水的眸子盯着韩穆薇闪动着,他刚都听到了姑奶奶唰唰唰地把大坏人都打不见了,哼……,大坏人肯定害怕跑了。

“对,”不过这群孩子里面应该也有该叫她曾姑祖的吧?韩穆薇终于明白自己这份油然而生的慈爱是从哪来的了,她现在也算是个祖宗了。

很快韩余便带着石大娘将做好的饭食端了出来,一个个小肉丸子就跟小猪猡似的,吃得香极了,大概也是饿很了。吃完饭,不等上马车就有娃娃开始打瞌睡,韩穆薇见状赶紧让韩余他们把孩子都抱上马车,吩咐姜阎:“我们也走吧。”

韩穆薇依旧坐着石家夫妇的驴车,后面跟着四辆双头马车,一行人朝着京城慢慢驶去。天大亮,京城四方的城门早已大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一番盛世太平的景象。

一辆老旧的驴车领着四辆楠木马车来到了东坞门,守门的侍卫按例拦下驴车,想要检查,不过在看到跟在驴车后的那四辆马车时,瞬间就愣住了,怎么韩家的马车又回来了?

骑着马跟在最后的姜阎,赶紧驱着他的宝骏上前来出示了一块雕龙玉牌,守门的侍卫顿时一惊,跪地请安。

“放行,”姜阎驱着马护在了驴车边上,进了京城。韩穆薇收功,吩咐姜阎:“你回去问问你爹,他意欲何为?”昨晚与族中几人叙话后,她就在想姜帝这个人,能把国师府祸乱大幅控制在京城及其周边,也是要有真本事来周旋的,想必那应该不是一个蠢人。

姜阎闻言面上一凛:“是,阎这就回宫,”他虽多年不在京城,但京城里的事他一清二楚,父皇想要铲除国师府那群妖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驴车,“韩仙子,后会有期。”

坐在驴车里的韩穆薇听着“哒哒哒”的声音,倚着车厢摸了摸下巴,传音于韩余:“余伯在前面领路,咱们回韩府。”

“好”

韩家的马车入京城不到半个时辰,京里该知道的人家就都知道了,纷纷骑马跑来探看,就连宫里的姜帝也得了消息:“你说什么,韩家人返回来了?”顿时面如死灰,他隐隐猜到齐深在算计什么了,又不死心地问道,“有看到眼生的人吗?”

“回皇上,除了韩家马车,还有一辆驴车……”

不等侍卫把话说完,白发枯瘦的老太监就兴冲冲地快步进入大殿禀报:“皇上,太子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十四年了,皇上和太子两父子分离十四年终于要团聚了,老太监按了按眼角,心中是既高兴又担心。

姜帝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味了好一会才确信他的孩子回来了,眼中晶莹一闪而过,手紧抠着龙案一角,努力扯动着嘴角:“传,”一别十四年,双目盯着大殿门口,脑中尽是爱妻哭求的画面,他至今犹记得尚言死前说的话,“皇上,我既生下他,就该给他生的希望,而不是让他苟活于世。”

姜阎离宫时已记事,步入大殿,抬首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心中钝痛,他父皇将将才年过四十,怎么就有了这般老态:“儿臣拜见父皇,儿子不孝。”

“起来,”姜帝跑上前来,拉起他:“快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前这个俊秀青年,是他儿子,是他和尚言的孩子。

姜阎现在虽然很激动,但他还未忘记正事,反握着他父皇的手,不动声色地在其掌心画了几个字。姜帝细细分辨儿子在他手心写的字——韩族来人,心中顿起惊骇,难道韩族长去而复返,是因为那里来人了?

还未等他平复心绪,儿子又写了四字——师府人灭,姜帝心绪平了,既天不亡他,那剩下的就是看“人为”了:“你一路奔波,想来肯定累了,东宫已经收拾过,你先回去休息。”

“好,”姜阎知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那儿子就先回去休息了,晚间等父皇处理完政事,儿子再来陪您一起用膳。”

“好,”姜帝送他到大殿门口:“回去吧。”

待太子姜阎一离开,姜帝就立即让人去了丞相府,不是遮遮掩掩,而是大张旗鼓,齐深一向自视甚高,当凡人是猪狗、蝼蚁。太子回来,他迫不及待地派人去丞相府才不会被怀疑,毕竟太子要大婚了。

韩家听闻族长返回,立时就知出事了。韩柏带着几个男丁持剑骑马相迎,刚出家门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遇见了族长的马车。韩余隔着车窗招呼道:“家里有人到,你先回府收拾一番。”

韩柏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朝着跟在族长车后的那辆驴车拱了拱手,便立刻策马回府。府中韩家人已聚集在了汇思堂,他们都听说了族长返回的事,心中自是着急,尤其是这次有孩子跟着去的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