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扶起身,其中略显丰腴的女子理了理衣饰,上前一步掩嘴嫣然调笑:“我姐妹二人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凤鸣真人还是一样的不懂怜香惜玉,看来是还没开窍,不懂我们女人的好。”
婉转空灵的声音带着小女儿的娇笑,的确勾人,可惜沐尧依旧无动于衷:“你们可以继续玩闹,”合欢门的芷钰、芷珃双胞姐妹最擅长借魔音幻影乱人道心,丧在她们手里的低阶修士不知凡几,他可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尽情尽兴一点,也好给足我出剑的理由。”
二人闻言脸上的媚笑再也挂不住了,对视一眼后,便恭恭敬敬地朝着嵦云梭拱手:“芷钰、芷珃将将多有冒犯贵宗,还请凤鸣真人多多海涵。”想要表现立功没错,但眉心处一寸长的伤口却在警告她们,眼前这人仅一剑便可要了她们姐妹二人的命,凤鸣剑修就算是在生机玉雪棺中躺了近三十年,依旧还是那个凤鸣剑修。
这已经到钟晓秘境外了,三宗六门一寺院现在就还差无极宗未到。嵦云梭停靠在离万剑宗不远的地方,芷钰、芷珃还拱着手,沐尧并未理睬。
合欢门此次带队的烟霞真人见状也不得不出面了:“鄙门两个小的不懂规矩,还请凤鸣道友看在我的面子上,且饶过她们一回。”嘴上说着软话,但她心中却已恼怒不已。混账东西,把她之前交代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还真以为天衍宗好欺负,尸魔门被断层的先例就摆在眼前,竟还敢胡来。
沐尧点首浅笑:“烟霞道友言重了。”
他话音刚落,一艘数十丈长的褐色飞梭便闯入了眼帘,慢慢停靠在天衍宗左前方五百丈左右的空地上,飞梭上印着显目的黑白太极图案,无极宗到了,果然气焰不凡。
靠山到了,有些原先还缩着头的恶狗就敢跑出来乱咬人了。一面色苍白围着黑斗篷的青年男子踩着把巨剑来到了天衍宗的驻地叫嚣:“吾乃尸魔门红鹰真君坐下大弟子卯山想向凤鸣真人讨教几招。”
“讨教?”沐尧淡而一笑:“这不是太乙山。”讨教是假,探底才是真,出手会出,只是要看这卯山把话说到什么份上?
“凤鸣真人,吾师尊红鹰真君当年在东洲连阳山偷袭于你虽有过,但他已死于天一道君的剑下,”这个卯山说着说着就激动,双目含泪,神色愤慨,一手指向沐尧:“但天一道君罔顾因果天理,滥杀无辜,妄图断吾尸魔门道统,此事不能作罢。”
沐尧冷声问道:“尔待如何?”他从来都不喜讨教一说,切磋可以,但那也要看是什么人:“去太乙山,还是就现在请各宗各门做个见证,你我生死不论?”
那卯山一听这话,面色就更白了,当年天衍宗的天一道君血洗尸魔门的时候,正逢他在外历练才逃过一劫,可是今日……,他眼神微动,牙一咬,又变得慷慨激昂:“吾修为虽浅,但屠门之仇不得不报,还请出剑吧。”
沐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闪出嵦云梭,凤鸣剑飞离了丹田紧随其后。黑斗篷虽是魔修但也是位剑修,脚下的巨剑就是他的本命剑。凤鸣剑扬名已久,他早就想要见识一番了。
持剑刺来,沐尧一把握住凤鸣剑柄,灌注了一半灵力,不躲不闪一剑竖劈,刺过来的巨剑被拦中一分两半,黑斗篷体内的金丹顿时就有了裂痕,人摔在了地上,口中鲜血不停地往外涌。
“我来会会你,”一持着黑幡的吊梢眉男子踏风奔了过来,沐尧自是来者不拒。而围观的三宗六门一寺院此时也均是心起涟漪,虽知道沐尧是在借势立威,但不可否认刚刚那一剑威力惊人,一招解决一同阶剑修可不是看着这么容易的,只能说凤鸣剑修更胜当年。
韩穆薇早就见识过沐尧剑劈雷劫了,所以对刚刚那事她一点都不意外,有些人生来就是给人瞻仰的,沐尧就是其一,而她也在努力成为当中一员。
相对于韩穆薇的平静,身处无极宗的柳云嫣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她站在角落处,一双柳叶眼紧盯着正在打斗的沐尧,全身战栗,脑中不停地在问:“这怎么可能?”凤鸣剑修沐尧现在不是应该躺在生机玉雪棺中等死吗?前世凤鸣剑修堕入鬼道可是世人皆知的。
可之前听到的隐隐约约的凤鸣声清楚地告诉她,那位红衣剑修的的确确就是她夫君景仰的凤鸣剑修——沐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的重生引发的一些改变?
不,肯定不是的,柳云嫣双臂不由得抱紧自己,看着沐尧又解决了一位金丹修士。梗着脖颈,她人在无极宗,就算是穿越后再重生也不可能会影响到万里之外的天衍宗,一定是哪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