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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陛下罚了薛良月的事情就在宫里彻底传开了。宋淑好虽牵扯其中,但不是人人都对她有所想法,更多的宫人还是在意连薛良月都遭了罚,不比她的大家没准儿往后日子更不好过。
宋淑好能发觉到不少人的眼光异样,这件事上,太后娘娘没有特别的话,她留了心眼可不太有所谓。只是太监小豆子晃到她眼前,一副嘚嘚瑟瑟的模样,说些浑话,叫她颇为不痛快。
“单你知道得多?看得明白了?我但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福气,你是哪个庙里出来的神佛还是哪个观里出来的道长,掐指一算天机俱明了。小豆子,你厉害着呢,是我有眼无珠,今天才发现。”
阿好蹙眉说罢,见他换上了奉承拍马的模样,却没有停休反而冷笑两声,又说道,“你当着我的面,就敢说那些糊涂话,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拿我讨趣,也说不得怎么糟蹋我。这些话,你还同谁说过?”
“姑姑这话说得……叫人心窝子都戳烂了!我小豆子是没心没肺的人吗?”小太监一脸的冤枉,“没影的事情,我怎么敢拿到姑姑面前说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是真心为姑姑好啊。”
小豆子四下一看,没有旁的人在,凑近了阿好,悄摸分说,“昨天姑姑还没有从宣执殿回来的时候,宁王殿下来与太后娘娘请安。奴才和宁王殿下身边的小德子公公偷偷地探了一回话,好不容易听来的。”
“小德子说了,姑姑这一回要么是跟着陛下……要么是跟着赵世子……”他手指在空中虚点了点,复别有深意嘿嘿一笑,“姑姑也是这个年纪,该来的,总是要来么不是?不拘是哪一位,姑姑还能没有好日子过?”
宋姑姑必定能够记得他的好处,她若有了好日子,他的好日子能远到哪里去?小豆子觉得,自己这十两银子,花得非常值。
本以为这个消息能够让宋淑好高兴高兴,哪知道对方听过,眉头都快要拧成麻花了,他忙又道,“姑姑知道,小德子没别的,就是贪财了一些,可不是不醒事的。他是看在我与他的交情上才透露一二,绝不是那等子大嘴巴的人。姑姑晓得了以后提前有个准备,不也顶好么?”
小德子是宁王身边的人,宁王之前探过她的心思……阿好凝思,愁眉不展。小德子大嘴巴乱说话,但无凭无据,怕是并不敢说。
只阿好又觉得,皇帝陛下无论是何目的,没道理会在意她的意见或想法。既是如此,哪怕是因赵世子亦无法彻底解释陛下的某些行为。要拿捏她何其容易,她的母亲足矣……没道理舍近求远。
“原来小德子就是这样在宁王殿下身边当差的,”阿好未将心中想法显露,只认真点头,“小豆子,揣测圣意是什么罪行不必我多说。无论是你还是小德子,这次要是有什么事,总之我也救不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小豆子懵了懵,他听到小德子这么与他说时,但想着对宋姑姑来说极好。他与宋姑姑往日关系不错才说与她听,不曾想过其他的。
真的有这样严重?可宋姑姑不是爱吓唬人的。他回神时,见阿好已转身走远,觉得不妙,顿时一拍大腿,咬牙暗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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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好没有给小豆子什么好脸色,小豆子的话她终究无法不在意。太后娘娘漏了口风,宁王身边的人透出来话,陛下些许奇怪举动,仿佛确实有所指向。
赵世子……阿好想起之前赵检在蓬莱殿外与她问路时的言行,想起昨天在宣执殿内一瞬对上他的炯炯目光。
过去与这位世子接触数起来却很少,他的传闻倒听过一些。阿好不觉叹气,他们要是扯在一起才是真的莫名其妙。
薛良月一时下不得床,阿好唯有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冯太后。太监小豆子被她的话吓到了,逮着机会便在她面前团团转,阿好认他活该只打发他去做事。
宁王这两日都没有来长宁宫,阿好即便有心相找也只能等一等。陛下每天过来与太后娘娘请安,朝政繁忙只坐上片刻便走,却与往常一样。
倒是小公主因为没有求得陛下恩准出宫郁郁寡欢,缠着冯太后给她评理。冯太后本便不喜她往宫外跑,自不搭理她。
小公主章妡转而又与阿好诉苦,倒是令又要服侍冯太后又要宽慰她的阿好暂时分不出心神想其他的事情。
天气越冷下来一些,冯太后不知怎么的睡得不大安稳。虽说是睡得早——天黑开始困,用过晚膳已洗漱休息,但睡不上两个时辰便要醒,有时候只一个时辰就醒了。醒来一时半会睡不着,得停上一个时辰,方渐渐有困意。御医看过,开了药方慢慢喝着,却似乎不大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