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觉得刘芳肯定想不到她有这么多,不过多一点总不是坏事情。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去了,所以她才很需要拉拢到一个人来帮着她。再好好想一想,刘芳总有一点私房吧,哪怕没有,去借一点大概没有问题,那便不必担心启动资金的问题。
心里头虽念着胡全的那么个事情,但一时半会的,喜儿也没有时机好将事情给刘芳彻底抖露出来。毕竟她希望能够靠这个事情拉拢过来刘芳,那就必须慎重些对待才是。机会并不多,她不得不好好把握。
吴英的腿脚渐渐地好起来,平常也能够走出院子到附近的人家走一走了。她大约是闲不住,如今又开始整天见不着人,喜儿却没有那个心思去在意她太多。眼看着年节过了不需要多么地久,胡庆就要去上学堂,喜儿还得筹划一下学字的事情。
既然要学,那最好就是拉着胡灵儿一起学了。认得了字,往后要是做生意,账本总是看得懂的,不至于在这样浅显的地方给人家坑害了,包括往后要是签订协议之类的,自己就能够过了手用不着去指望别人。
盘算着盘算着,年节也到了。
喜儿如常早早地起了床,准备好一家子的早饭。剩下的那只鸭子不停地“嘎嘎嘎”叫着,不知是否提前预知到了被养了这么久的自己今天将要被宰的命运。刘芳交待今天不要给鸭子喂食,喜儿就没有给它吃什么东西,只是也将它放出来在院子里跑一跑。
吃过早饭,喜儿和胡灵儿、胡庆三个人一起搬来了简陋地梯子,开始给家里各处贴起来了红红的春联。村子里的春联基本都是找胡明志的伯伯写的,毕竟胡明志的伯伯是个秀才,写的字不说顶好看总是比村子里的其他人更加好些的。
那梯子只是用两根粗壮些的长木立着在两边,中间分隔着钉上了几块木板,就成了一架简单的楼梯。喜儿瞧着这梯子就是害怕,偏偏她只能硬着头皮上,这要是叫胡灵儿或者胡庆上,能算是个什么事?只那楼梯摇摇晃晃的,喜儿自己以前没怎么爬过,真是吓得够呛,总感觉自己就要摔下来了。那样的感觉,还真是说不出来的酸爽。
正贴着春联的时候,吴巧儿过来了一趟喜儿家里头。喜儿几个人都忙着贴春联,吴巧儿又是来找吴英,便没有人多在意她,只专心贴春联。吴巧儿没有待多久就走了,和刘芳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等到喜儿好不容易将那春联歪歪扭扭、勉勉强强地贴好了,半条小命也快要没了。只是看着那大红的春联贴在墙上或者挂在门檐上,竟就瞧出来了年味,心里头也跟着欢喜起来,也真的感觉到是在过年。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冷风吹在脸上,叫人忍不住想要打颤。喜儿鼓鼓囊囊穿得十分地臃肿,贴过春联却还是觉得冻得厉害,手脚都是冰凉冰凉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就跑进厨房和胡灵儿、胡庆一起窝在灶头烤火取暖。
刘芳在厨房里忙活,瞧着三个儿女这样凑成一堆,火光映出三张红红的小脸蛋,倒是忍不住笑意。她看到自己的儿女好,心里头就觉得舒坦。这样的感觉,是什么都比不了,也不可能替代得了的。
“喜儿,过来,跟我一起去把那只鸭子杀了。”等着烧好了热水,喜儿也烤了一会火了,刘芳便笑着喊喜儿出来帮忙。那鸭子养得肥壮,得一个人把着翅膀拎着脚、另一个人来杀才行,否则得是好一番折腾。
听到刘芳的话喜儿就站了起来,两个人一起从厨房出来,院子里却遍地瞧不见鸭子的踪影了。无论是刘芳还是喜儿,都一下子懵住了。喜儿瞧一眼院门,好好的关着呢,就和刘芳说了一句,“院子的门都关得好好的呢……”
刘芳原本脸上还是笑吟吟的,这会儿早没有笑意了,只黑着脸,却不搭理喜儿的话,而是在院子里面找了起来。喜儿跟着一起找,两个人转了两圈都没看到鸭子的影子……不要说影子了,真是连鸭毛都瞧不见那么一根。
“死没用的!一只鸭子都看不好叫人家偷走了!吃啊,我看看这下吃什么!”刘芳心里头正是气的时候,说起话来便不怎么样好听。可要说有人来偷,这大过年的,就这么会功夫,谁能来偷?
哪怕他们都在厨房里头,这鸭子要是没了,肯定要有一点动静才对,怎么都不可能没声没息就没有了。
难不成那鸭子还会飞?
喜儿想一想他们刚刚贴春联的时候,就没有怎么注意到鸭子的事情了,当时吴巧儿来过……随便怀疑别人是不好,可这要是说可能被人偷走了,难不成还能有别人了?喜儿瞧着刘芳的表情,终究还是说,“刚刚就婶子来过,也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