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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姝神色微僵,再飞快盖去了异样,摇摇头道,“陛下日夜操劳如此,臣妾做的和陛下的辛劳相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近来整理记录着宫中开支用度的账册,发觉有甚多铺张浪费的地方。灾民们甚至连一口米汤都喝不上,浪费实在不应该,因而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幸得陛下允准,否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明君所希望看到的。

“臣妾却怕自己逾矩了,好在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未曾介意,还给予支持,让臣妾心里安定不少。”

“你能主动想着替陛下分忧,又不会给陛下添乱,这份心意再好不过。哀家奖赏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责备于你,偏你想东想西倒教我觉得不开心。”

周太后嗔怪了陆静姝两句,陆静姝连连告罪,忙道再也不敢,又嬉笑着讨好周太后,“所以才能陪母后赏荷品茗呀!”惹得周太后脸上笑意愈盛。

闲谈之中,远远传来一阵木轱辘滚在地面的声音,突兀得让人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其实,不用去看,无论是陆静姝还是周太后,都想得到来的人是谁。

木轱辘的声音渐行渐近,坐在木制轮椅上的人随之出现在陆静姝和周太后两人的视线之内。

金冠束发的章逸着了一身靛蓝锦衣,腰间系着一条祥云嵌玉宽边锦带,脸色平静到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宫人一直将坐在轮椅上的他推到了水榭的外边才停了下来,躬着身子伸出手去扶着他站起来。

隔着些日子没有见过章逸,陆静姝觉得他和记忆里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他还是一样的身子看不出来有多少好转,脸色是变态的苍白,微抿的双唇不见血色,甚至让人觉得他的身体更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