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将落水狗似的王呈呈从盥洗室里拖出来。
大抵是刚拆了花洒,用水冲洗王呈呈时,动作过于粗鲁凶蛮,严律身上也沁着厚重的水汽。
略薄的黑衬,因沾了水,而有些许地方紧贴了皮肉,潦潦勾勒出几笔流畅的线条。
那几笔,恰到好处。
尤其是腰线,劲瘦有力,如夺命弯刀。
他拖着王呈呈,穿过寝室时,赵宁有挣扎爬起来,想要阻止严律带走王呈呈。
然而才有起身这一动作,严律一脚蹬踩在赵宁脊背上,小腿绷紧,用力下压。
赵宁当即趴扑在了地上。
异常凶厉的严律,居高临下的睨了赵宁一眼,说:“急什么?等会儿轮到你了,再爬起来,现在……给我趴着,懂?”
声调不轻不重,但话里行间的不耐根本压不住。
别说直面这种威压的赵宁,连一旁站着的覃正阳都打了个哆嗦,小声哔哔:“梦回军营啊!感觉看见了以前的教官,可怕。”
只有安艺,他很激动,恨不得代替赵宁。
唔,这种气势,这种傲慢……安艺微微一笑,说:“不觉得很带劲儿吗?”
覃正阳:“???”
老大!你不觉得你不对劲,很不对劲吗?!
严律没搭理他们的评头论足,毫不客气的说:“看着他们,我审完这小子,再来审他们。”
分开审讯,防备作假。
严律甩下这话,便将湿答|答的王呈呈拖到隔壁,将其摁坐在寝室中央的椅子上。
他没捆人,门也没关,把人摁椅子上坐着后,绕过人,走向寝室内唯一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个眼镜盒。
这是‘江明华’的备用眼镜。
严律边开眼镜盒,不怎么耐烦的说规矩:“你有五分钟时间进行陈述,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稍顿,他轻啧一声,说:“要是撒谎,我会让你尝尝悬在四楼的感觉。”
话音落下时,严律同时合上了眼镜盒。
吸铁相撞,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王呈呈听了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这是直白的威胁。
被痛殴过的王呈呈很清楚,眼前这个老师说到做到。从未被如此对待的王呈呈怕得浑身发抖,嚣张啊,变态啊,全缩回身体里,不敢露头,生怕被发现了,又挨一顿锤。
严律转过身,鼻梁上空空如也。
他没选择戴上眼镜,戒律与规矩被他关在了眼镜盒里。此时的他,是打开了囚笼的猛兽。
不受任何拘束。
严律踱步到王呈呈身后,长腿一踹,猛蹬了下椅子,厉声问:“磨蹭什么呢?想现在就被悬在四楼?”
“不!”
王呈呈不敢再耽搁,他强压着惧意,说:“我没杀安静,她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她自己跳楼的!”
这回答,让严律很不满意。
没有‘戒律’所束缚的他,没兴趣用言语警告,他直接拎起王呈呈的衣领,把人强拖到了走廊。
干净利落的把人翻甩过走廊边、约一米多高的围栏。
臂力极强的严律,凭单手扣住王呈呈腕骨,使其悬挂在四楼。
最后还问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王呈呈:“爽吗?还瞎扯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