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生出事端,她只能放弃。
这两个多月,周晋很忙,几乎要六七日才能抽空来一回。但薛延这本该很忙的太子殿下却很闲,两三日就要来一回。沈兰茵于白天撞见他的次数多,但也有两三回是在夜里,瞧见他和周琼这副模样,沈兰茵本还担心周琼会意外有孕,直到看见周琼喝避子汤药。
第一时间她还当是周琼病了,但一想昨晚看见薛延来了,而今早周琼也面色红润人比花娇,显然不是病了。猜到是什么后,沈兰茵又气又急,一把将那汤药给打翻了:“大姐姐,你疯了不成?这种汤药毒得很,你长期这么喝着,就算这辈子不打算要孩子,难道也不在乎会早早丧命吗?!”
周琼如何不知道这种汤药烈性大,但她能怎么办呢,有家回不去,她也并不愿真的做薛延的外室,所以她就不能有孕。真要有孕,苦的不止是她,还有她的孩子!
是,和离书她已经拿到了,晋哥儿那边不仅什么事都没有,他还节节高升,如今更得重用了。她当然也看出来薛延对她确实不是一时之趣,但一时和三年五年,对她而言并无不同。何况就算薛延是真心喜欢她,她也绝不想给他做外室!
忍着心底的无奈酸疼,周琼笑得温婉:“瞧你,厨上人可是熬了许久呢,叫你打翻全浪费了。放心吧,我才喝没几日,哪里就那么大危害了?且前两日我抓药那大夫还研制出了新药,不仅不苦,就是对身体也丝毫无损,里头有些药效甚至是补身子的,你瞧瞧我这气色,我觉得这两日更好了呢。”
即便周琼这么说,但沈兰茵仍是觉得不能这样来避孕,什么药长期喝都不会好的,她不能再眼睁睁看周琼任性下去了!
因此嘴上没说什么,但她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要告诉周晋了。
但这回周晋却足足隔了十日才再次来,天已经冷了好些日子,周晋来的这日午后,空中甚至还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不过周晋却很高兴,还没进门脸上就漾起了笑,甫一进门,便一边把身上黑色的大氅脱掉,一边道:“茵茵,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周晋这般高兴,沈兰茵脸上愁绪便不觉掩了掩。
接了大氅挂在门后,才问:“什么好消息?你这么高兴。”
周晋伸手想拉沈兰茵,手伸到半截又缩回去狠狠搓了回,直搓得掌心热了,才把沈兰茵的手抓住:“我已经帮你把嫁妆备的差不多了,待会你跟我一起去见过大姐,今儿便直接去永安公主府吧!咱们速度快些,就算年前来不及,年后出了正月就能挑个好日子成亲了!”
永安公主和驸马,就是周晋给沈兰茵找的义父义母。永安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亲妹妹,驸马虽只是闲职,但两人却有个在大理寺任职很得圣心的好儿子。给这样身份的人做女儿,便是义女,那也是身份贵重。要不是永安公主和周晋魏家舅母是手帕交,得了魏家舅母的请,周晋还找不到这样身份的人收沈兰茵做义女。
沈兰茵已经拜见过义父义母了,也早做好准备和周晋成亲前搬过去,但现在周琼出了这样的事,她真没法只顾自己去幸福。
“大哥哥,我有个事一直瞒着你,今儿是真不能不说了。”沈兰茵面有愧色,将怎么发现周琼和薛延的事,以及周琼拜托她保密,而她发现周琼居然喝避子汤,全都告诉了周晋。
周晋惊的很久都没说话。
他真是没想到,周琼竟然背着他干这种事!
不过他比沈兰茵接受的要容易些:“她既已和离,又不想再嫁,这般找个人也正常。只你说得对,避子汤这种东西确实不能长期喝,不想要孩子可以想别的办法,这般损伤自己可不行。”
沈兰茵也惊的说不出话了,她还以为周晋会怪她不说,哪知周晋竟这么轻松接受了,难道是她太小题大做了?
“你说那人姓薛,叫薛什么?”周晋又问。
沈兰茵摇头:“不知道,大姐姐一直称呼他为薛公子。不过他没有正妻,且母亲也早逝,父亲似乎身体还不太好。听大姐姐说,他应该很快能掌家,是在家里说话算话的人。”
薛是国姓,周晋在知道的宗室子弟里想了一圈,没想到能对上号的,便猜此人要么是没什么权力的不入流宗室,要么就是同姓薛的普通人。这些都无所谓,只要大姐喜欢就行,周晋不在意这些,只道:“我回头去找相熟的太医问问,看可有别的不伤身的避子法子,你别管了,问好后我给大姐送来。”
沈兰茵这才想到周琼说的大夫新研制的药,将之说了,对周晋道:“不然你问大姐要一下这个药,拿给太医看看。”